萧瑾怀的脸色才略微好一些,低头看了一眼那只被揉虐过的紫豪,一脸嫌弃:“这笔赏你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别动我其他东西。”
见她点头如捣蒜,萧瑾怀是又气又好笑,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才伸手拿了另一只雕刻着竹叶纹的玉骨狼豪笔:“先学如何握笔,写字最关键的,是你握笔的姿势。”
江知暖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握笔,等到蘸墨的时候,她才明白为何他会发脾气了,感情是自己将蘸墨当刷酱了,在她出神时,又听道他低斥:“握笔要稳,下笔应如是,你看你这手,抖得跟筛糠似的。”
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就见他啪一下给了自己一个脑瓜崩,江知暖都懵了,倒是萧瑾怀一脸从容道:“专心些,今天你若不能学会下笔,我就罚你。”
……
周息出了院子直到角门,见守门的是两个眼生的婆子,心下冷哼,头也不抬得朝外走去,一旁的翠云一脸莫明,出了偏院就直奔萧老太太的苍南苑里去,萧老太太年轻时只是一个四品文官的庶女,在外人看来不论是身份,手段,见识都略显一般,最大的幸事就是得了老侯爷青睐,平平稳稳地嫁入侯府,
可在周息看来也是如此,这位老夫人就典型的愚妇人,若她觉得长子萧贺生来就能承恩侯爷爵位,而幼子萧勤一辈子都需要在父亲和长兄的封恩下生活甚是不公,从小就对幼子极其偏爱宠溺,才会惯出如今这个自私自利,杀兄夺位的萧勤。
周息脚步沉稳,步伐急快直朝萧老太太的屋内去,游廊看守的丫鬟见了,连忙朝雪松院跑去,邓氏正苦口婆心地劝诫自家儿子萧瑾越:“眼下就等着两家交换庚贴,你这阵子可要收敛些,安心读书,莫要跟那些丫鬟们撕混,不然你爹知道了,定有你好受的,”
她一脸心疼地检查着萧瑾越的伤势,好在侯爷下手还是有些分寸,就是一些皮外伤,较为重些的,还是他胸口那道鞭伤,邓氏气的咬牙切齿,可这是说来,是萧瑾越的不对,她不敢去找萧老太太做主,这个哑巴亏,眼下只能这么咽下了。
邓氏有二子,大儿子娶的是公爵府的嫡长女,小儿子眼下也要定亲,如此一来,自己的重担也算是卸了一半,
见人只是斜挎在太师椅上,碧兰小心翼翼地给他上着药,而他也只是边斥责碧兰力度轻一点,对她的话壮若不闻,邓氏气极,拿了手上的烟纱团扇拍打了他:“我跟你说话呢,你是听没听进去?”
萧瑾越不耐烦地抬头:“听见了。”说完他又嘟囔:“不就是娶个妻子吗?出嫁从夫,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围着她转吧?”
邓氏瞪了他一眼,朝着碧兰道:“你先出去吧。”碧兰一顿,抬眼瞥了萧瑾越一眼,萧瑾越偷偷摸了下她的手,又惊又喜后怕被灯氏看见,连忙起身告退,
等人出了门口,邓氏才继续道:“你都知道出嫁从夫,眼下她还没嫁过来呢?你不得好好哄着?”
萧瑾越不满地撇了撇嘴,邓氏半哄半威胁道:“你若是不听,我就将你房里那些莺莺燕燕都遣出去,免得你不知轻重,不过是些伺候的丫鬟罢了,充其量也是个暖床的丫鬟,你还能不分主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