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进门就将昨日被罚写的字拿上去交到萧瑾怀手里,看着纸上那歪七扭八的字,本来她已经做好再被嘲讽一顿的准备,
却不想萧瑾怀伸手接过,一张张翻看,神情十分专注,等看到最后一页时,他将纸张放在膝盖上整理好,淡淡夸了一声:“不错,进步很快。”
江知暖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这次没骂我?
她看了萧瑾怀一眼,见他将自己写好的字叠好放在书案旁的柜子,又慢悠悠地转动着轮椅到了梳台前,
许是叫她神色太呆滞,他不耐烦地伸手叩了叩桌面,江知暖回意,急步走到他身后:“我这就替公子束发。”
萧瑾怀勾了勾唇角:“麻烦你了。”江知暖听完又是一愣?这人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她惴惴不安地替他将头发梳好,又陪着用了晚早膳,等周息收拾完碗筷,萧瑾怀才朝着他说道:“等会你在屋里守着,我和知暖出去一趟。”
两人听他这话下意识的一愣,又互相看向他,萧瑾怀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去收拾一下,待会就走吧。江知暖见状,当即明白她是想支开自己,连忙乖顺答应,朝他行礼后转身出了屋子。
等人走后,周息才说出他的顾虑:“主子,您带着知暖姑娘过去好吗?这…大家伙可都在呢!”
萧瑾怀理了理膝上衣袍,淡淡道:“既是我们的人了,那早晚都得让她去见见,有何妨?”
“可是…”周息话说一半,就被萧瑾怀抬手阻止:“用人不疑。”
被他这么一说,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等江知暖掐着时间回来,周息才将房门关上,送他们两个进暗道。
刚开始两人谁也不说话,暗道的光线有限,墙上架子上微弱的煤油灯根本不足以让人看清脚下的路,江知暖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缓缓前行,生怕将人磕摔了,
忽然,萧瑾怀温润的声音在暗道中缓缓响起:“待会开门会遇到一些生人,你不用害怕,都是自己人。”
她听得一愣,自己人?那先前怎么没见过?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疑惑,萧瑾怀有接着说:
“原先我在江南有些产业,他们都是在那边帮忙,后来想尝试在京城这边谋个生路,便将他们召回来了,也是这几天刚到。”
江知暖听完缓缓点头,轻声应了一声是便继续推着他往前,直到尽头才停下,萧瑾怀在墙边摸索来一条斗线,轻轻拉动了一下,就听见外面似有一阵银铃声若隐若现,还没来得及辨认,门已经缓缓开启…
外头站着的春河见着江知暖先是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朝萧瑾怀行礼道:“见过主子。”
之后又十分娴熟地绕到萧瑾怀的身后,朝江知暖礼貌地笑笑,然后顺势将她挤到一旁,担任起了推手这活。
江知暖挑眉看他一眼,随后朝他笑了笑,小心思被戳破的春河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又见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到萧瑾怀身侧,春河脸上的臊热才退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