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暖凝眉不语,过一会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们,不提炼的吗?”
她猜想,这个时代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提炼的意思,见周息果然不明白
她又问:“那除了这些磨出来的细盐粉,还有别的精盐吗?”
周息想也不想地道:“肯定有啊!”
江知暖听完一顿,啊?已经会啦?我还以为我发财的机会来了呢
“除了细盐,就数竹盐最精贵,可是竹盐是进贡给皇家的,市面售卖的少之又少,况且竹盐一两一金,除了皇亲国戚,谁消耗得起?”
周息懒懒道,公子这两年,正是为了这个竹盐绞尽脑汁,可是二皇子的人看得那么紧,别说制作方法了,竹影边边都没让他们见着
江知暖听完心觉奇怪:“竹盐?不应该是精盐么?”
周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精盐?”接着他注意到江知暖袖上的一点墨花,不由同情起她来,公子小时候逼他识字,差点就将他给逼疯了,
周息十分理解江知暖现在的心情,叹息一声后他说道:“公子也是为了你好,好好学吧,以前外院的人求着公子教都求不来。”
江知暖被他没头没尾的话说的一愣,随后说着他的视线看向袖沿:“这是刚刚练字的时候太急,蹭到了。”
她解释完又觉不对,急忙将话题绕回来:“不是,我是说盐的事!”
提起盐周息就烦,外面的盐路不畅,现在又要坐在这里碾盐:“哪里来的精盐,我听都没听过”
若是有这个,他和公子还会为了盐引一事发愁吗?说罢,他又好心地提醒道
“公子近日心情不怎么好,你可别在他跟前提起盐的事。”
江知暖不明白,直言问道:“为什么?”周息这才粗略给她说了几句萧瑾怀盐铺亏空烦心许久的事,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公子想靠自己在京中站稳脚跟,可是这谈何容易,他只字不提,就怕拖累到了沈府,可侯爷和夫人统共就留下这么点资产,再这么耗下去迟早败光了。”
若不是走投无路,公子也不会冒险去探二皇子的盐矿,想到这里,周息又是一顿叹息。
江知暖很是讶异,在萧瑾怀身边伺候这么久,都没看出他有什么烦心事,有想想,他往时都是那般倦容,自己又伺候他不久,看不出来也正常
啧,藏的还挺好,转念一想,他生意不好,出手还这么阔绰,日后不会破产吧?想到他时不时就给赏给自己的金银首饰,新式衣裳,又怕他真将财产挥霍了,那以后这日子要怎么过?
犹豫了许久,她状若无意地小声说道:周息,你说若是我们会制盐,会怎样?”
周息想也不想地说:“那公子定会将我们供起来。”
说罢,他用手虔诚地比了一个上供的手势,随后又泄气般道:“可惜我不会,若是会就好了,公子的路便能好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