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步坐到圆桌上,打开酒坛子:“先前酿制的果酒已经好了,这就给先生送来了。”
谢长河哼哼:“还算你这丫头有良心。”他摸了摸胡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来,直接拿起酒坛子喝了起来,江知暖皱着眉道:“您怎么喝这么急?”
谢长河反问:“酒就是要这么喝才过瘾。”
阿福皱了皱眉,将食盒里面的菜一样样拿出来放在谢长河面前,然后淡淡吐出一句:“如牛饮水。”
“嘿,你这孩子,肚子里才装点墨水,这就来训起我了是吗?”谢长河伸手要捏阿福的脸,却被他避开了。
江知暖接着说道:“这么喝太急,您品不出酒中的果香,岂不是浪费?”
谢长河轻哼,却还是按着江知暖说道,拿出一个浅碗慢慢品尝了起来,
“这另一份,是给先生的朋友的。”谢长河的手一顿,说道:“我知道了,等他回来,我拿给他就是。”
江知暖点点头,又问谢长河与阿福可有什么紧缺的,这两日她得空就替他们采买去,又拿了给三人准备的新鞋子,
谢长河看了看拿崭新的步鞋,语气软和了下来:“还做这些干什么,上次你给我们做的,还好好的呢?”
“这是我托与我一起共事的两位姐姐做的,我哪里有这个手艺,我寻思着,多一双,你们平时也好替换着穿。”
谢长河将鞋子收了起来:“你这丫头,是个有心的”
他活了这么些年,在江湖放浪不羁,还是第一次被人当自家长辈一样敬重着,就是他那个聚少离多的外甥女也不成这样待过他,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个沈小姐去了扬州她外祖家,也不怕她舅舅没人照顾,谢长河摇摇头。
阿福拉着江知暖去书房检查他近日的功课,谢长河放在手中的酒盏:“你们姐弟好好去叙旧,我看看那小子去。”说的,正是萧瑾怀。
他甩了甩袖子,大刀阔斧地走了出去,到萧瑾怀的院子时,他正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夜空,谢长河忍不住跟着他抬头,黑漆漆地什么都没有!!
他不满地哼唧几声,自顾自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听了一会脉后才将他的手放下,接着将手摊开在他面前:“拿来吧。”
萧瑾怀勾了勾嘴角:“什么?”
谢长河撸起袖子插着腰道,你小子装蒜是吧?前一晚,你半夜三更,一脸阴沉地跑出来,从我这边搜罗的药呢?赶紧拿出来还给我?”
谢长河想起那晚还心有余悸,他从街上一家酒馆喝得醉熏熏准备回家,头正晕乎乎地就再巷子里撞见一个黑字男子,一身冷意从巷子深处一瘸一拐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