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说过当今圣上是位贤君,既是贤主,他自然能看懂你的用心,不必着急。”
萧瑾怀拍了拍她的手,似乎在安抚他,又似在安抚自己,从前他不曾与江知暖说这些,如今开了话匣子,他也不再有忌讳继续说道
“圣上如今年迈,身体越来越差,每天能清醒的时辰屈指可数,想见他一面更是难。”
江知暖鲜少听他讲朝堂的事情,现在提起,她也忍不住问:“那平时这些国事是怎么处理?”
“二皇子和长公主以及几位朝廷老臣。”说完,萧瑾怀又继续说道:
“圣上龙体欠安,二皇子随伺在身边,平日里,外祖父和其他老臣就在圣上寝宫旁的书房将奏折整理好后送进去给二皇子过目。”
说到这里,江知暖小声问道:“二皇子。”她想问他是不是坏人,
可是话到嘴边,又怕被说这是什么大不敬的话,从而改口成:“你对他了解吗?”
萧瑾怀想了想缓缓摇头:“最开始,太子和父亲战死,我是怀疑过他的。”
先有太子和父亲出事,再有他和母亲,可是,这一切,说是顺理成章又太过牵强,太子走后,二皇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掌握朝廷,
虽说他掌控全朝,又从未打压过贤臣,就连外祖父这位太子的师傅,他也没有多加为难,若说他是为了塑造他的仁义印象,
又怎么会出手打压自己,那一会,他还未承袭爵,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孩,
困在后院的日子,他曾经将二皇子设为自己的假想敌,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自己,像是蝼蚁一般小心翼翼钻营,可最近他却发现,
二皇子竟也在调查海霞谷之事,甚至他暗线在海霞谷徘徊多年,他曾以为二皇子留暗线潜伏在海霞谷,不过是为了消灭证据,可他们最近却突然有意无意的用一些线索牵引着他们似要告诉他海霞谷之战另有隐情,
他的腿上肌肉微微发紧,萧瑾怀心思微微发烫,
若是他能去一趟海霞谷就好了,兴许他能摸索出二皇子的计划,可是,他又怕他再次冒险会连累他心里珍视的人,萧瑾怀暗暗盯江知暖发顶上的玉簪怔神
半晌过后,他在江知暖的指导下轻轻活动一下,随后说道:“晚上回去再弄吧,外面怕忙不开了。”
江知暖点点头,正要推着萧瑾怀出去却遭到他的拒绝,可这次,她却没有再听他的,只是自顾自说道:
“医者的使命就是救死扶伤,现在是百姓最需要我的时候,若是我临阵退缩,日后,我也没脸再去面对那些病患了。”
萧瑾怀想要在劝她,他知道江知暖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她心地赤诚不会落他人不顾,只是他也有自己的顾虑,
托外祖父呈上去的请书想来已经到了二皇子的手中,这是他争取的契机又何尝不是对二皇子的试探,天威难测,
若是自己真被二皇子所恶,雷霆之难时,她只要不现于人前,他便能寻机会护她离开。
萧瑾怀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将她支开,外面却响起一个老妪凄厉的声音:“江大夫,救救我的孙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