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过她机会了,再有下一次的话,我管她爸妈是谁,她都得老老实实的收拾东西走人……”
刘玉茹气得很,说话的声音不免得大声了些。
管海英见状,赶紧拦住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眼里容不得沙子,但是咱们也得向现实低头,不是吗?
人家陈芳男有关系,父亲是革委会主任,母亲又是纺织厂里面的主任,单单是凭这两个关系,咱们也奈何不了的,革委会的人咱们惹不起,现实就是如此,你回头别把人给惹急了,跟家里人这么一说,到时候革委会上门来办你……”
管海英不是刘玉茹一样,她工作那就是为了混口饭吃,别的什么她可管不着。
刘玉茹气性大,她现在就跟个闷油瓶似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管海英还怕她气坏身体了呢,毕竟这年纪大了,不像年轻的时候抗造。
“你就听我一句劝吧,小事儿咱们就当没看见,这要出了什么事儿,你管了人家家里人也说不了什么。”
刘玉茹坐在位置上生了好一会儿闷气。
最后发现,自己还真得罪不起陈芳男这么一个小姑娘,革委会里的人都是凶神恶煞,那陈芳男她爹就是吃人的老虎,真要把他们给惹急了,随便找点名头,说不定他们一家子都得跟着遭殃。
管海英说的也对,人活在这世上,也有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那一步。
“真搞不清楚,你说那姑娘跟她妈一样,到纺织厂里面工作不就完了吗?非得到咱们的钢厂来,净给人添堵了……”
刘玉茹吐槽了这么一句,拎着本子下车间去了。
管海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是倔脾气。
日子晃晃悠悠的过着,张书珩的来信也已经寄到,刘玉茹每天都是数着日子来的,约摸着到时间了,就跑到邮局去。
好在今天终于等到了儿子的来信。
到底是在外边,不太方便。
刘玉茹揣着信飞快的骑回家里,跟女儿一起打开了这封来信。
“妈,见字安好。”
“儿子不孝,劳您跟我爸费心了,我在这边过得挺好的,明晟也很乖,等他再大一些能够出远门的时候,等我在有空的时候,我会带着孩子回去看您跟我爸,这里一切都好,我跟明晟待在一块儿挺好的,至于您说的回城事宜,经过儿子的考虑,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哈市这边……”
张书珩不是个黏人的性子,给父母写的信也是简单明了,或许是因为有了孩子,这次写的信还在后面多写了几句孩子的事情。
至于别的,关于林可儿的事情,他一句也没有提。
可见心里还是有气的。
“我就知道,你弟弟就是头倔驴……”
刘玉茹瞪了一眼信,仿佛手里的信就像是她儿子似的。
刘玉茹一开始就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她了解她的儿子,这小子从小就固执,对于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任凭他人怎么劝都无法能劝动的。
看到信上写的,倒也没太大意外。
只是心里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