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非常想说到做到的今泉抬起枪,但还没对准目标就被自家幼驯染按了下去。
今泉反手攥住诸伏的手,换了只手拿枪。
今泉把手臂绷得很直,他开枪的速度很快,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瞄准的位置也很准。
今泉的周身弥漫着杀气,浓郁到诸伏都有些本能性警惕,看着彻底昏死过去的两个人,诸伏随口道:“请快点让医生前往顶楼。”
这句话是对窃听器说的。
收了枪后,诸伏责备道:“那个孩子还看着呢。”
今泉无奈摇头,嘴边的笑勉强轻松了起来:“我问了。”我们是幼驯染,熟知对方,彼此考虑的事当然会无限接近,所以,“不用担心。”
诸伏闻言一愣,他看向了那个角落里的女孩,女孩睁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本该带着对社会向往的眼睛里,是一片晦涩的恨意。
接收到诸伏的视线,女孩又缩了缩,试图用身上的学生制服盖住更多的地方,掩盖住被那两个恶人掐出来的痕迹。
诸伏很想把外套脱下来给女孩做一下遮挡,但他穿着的是服务生的马甲。
愧疚的情绪还未在眼睛里酝酿出来,诸伏就看见自家幼驯染脱下了衣服,原来里面还有一件短袖。
后知后觉今泉严重体寒的诸伏眼神微变,最终给了女孩一个安抚的笑:“还能走吗?我们需要继续往…”
“我可以、谢谢你们。”女孩果断拒绝道,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眼含泪水,但眼睛里的泪水苦苦支撑,没有落下,“谢谢。”
看着女孩因为害怕导致腿软,现在略显踉跄的脚步,诸伏心底很不是滋味,有时候,他是真的很讨厌某些有钱人,好好的当一个人不好吗。
“走吧,还没找到hagi呢。”送走了女孩,今泉的杀意反而更清晰了些,但是杀气被他收敛的很好,如果眯起眼睛,今泉还是那副无辜到无害的模样。
“子弹会不会不够?”今泉哼着歌数着子弹,步伐轻快,“hiro,你有多少枚子弹,备用的。”
诸伏微笑:“够用,可以分他们一人两枚。”
“加上受害人是20人吗?”
“嗯。”
“好哦,这里的隔音很好吧?”
“很好,枪响的时候都没人出来。”
“真好啊。”
没了顾虑,今泉开始一间一间的开盲盒。
“没有人,没有人…啊,有人,但是没有hagi。”今泉粗略的看了一圈,在看到一些肮脏的画面前被诸伏捂住了眼睛,单手扒拉住幼驯染的手,今泉软着声音撒娇道,“真是的,我已经是大人了。”
今泉的记性真的很好,好到让人怀疑他患有超忆症的程度,被诸伏遮住了眼睛也不影响他开枪,但是开枪的时候,今泉在心底念叨着,“不能杀人”。
这个包间里人很少,两个男人,三个女人……女孩,看着都不大,地上还有高校的制服,她们瘫软着身子,明显是被下了药。
今泉扒拉开诸伏的手,笑眯眯地补了两枪:“hiro,麻烦你把这两个东西拖出来啦。”
发现自己被小伙伴有意拦枪的诸伏看着手里的枪短暂的沉默,在听到今泉的话后,他应了下来:“好。”
今泉没有时间去安抚女孩们,他匆匆在诸伏的胳膊上一按,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他在不安,在往最坏的方向想。
难言的怒火在心底涌动,今泉嘴边的笑早已消失,只剩抿的发白的唇线。
今泉在算人数,门口的两人,带上受害人有三位,‘三号’房间里有三个人,带上受害者有五位,八个人,还有十二个人,为什么不在。
没有往下,那便只能往上。
看着所有打开的房间门,今泉的眼睛在周围搜寻着,通往顶层的路。
“找到了。”今泉低喃,原来通往顶层的办法是折叠梯。
今泉的身高刚好能很轻易的摸到折叠梯的脚,但今泉使了使力,发现拉不下来,上面的人给锁上了。
今泉的眼神微动,他垂着眼眸,敛去了眼底的杀意:“hiro,帮我一把。”
“嗯,好。”被女孩们像是抓救命稻草一样抓着的诸伏歉意微笑,简单的解释了一句,便有些不容置疑的拨开了女孩们的手。
借助诸伏的支撑,今泉成功跃上了被锁住的折叠梯,但既然折叠梯被锁,天台的门怎么可能没被锁住。
今泉用力推了推这块铁制门,不过两秒,他烦躁的抽出了枪,哪怕打草惊蛇也无所谓,他只要他的hagi。
枪里还剩下的三枚子弹,被今泉泄愤一般的全打了出去,三声枪响,一个稍大些的弹孔。
抬手推门的时候今泉听到了自家幼驯染的声音,他顿了一下,应诸伏的言,装好了新的子弹,六枚子弹,不会有一枚浪费。
今泉推开了门,入眼的环境有些空荡,甚至可以用荒凉形容,楼顶居然有杂草生长,一两根,看的今泉更加烦躁。
一脚踩在无辜的不知名野草上,今泉绕过门的位置,往另一边走去,这里有一堵墙,墙的另一面有建筑。
果然有。
今泉给手里的枪上膛,在他刚刚扣住扳机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一响,今泉警惕的回身,用枪对准了那个位置,但仅仅一瞬间,他就收回了枪,是诸伏。
诸伏有些狼狈的支撑着身体,向今泉求助:“抱歉haru,使力使偏了,拉我一把。”
“嗯。”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障,今泉收好枪后一把拉住诸伏,在今泉的帮助下,诸伏成功在顶层落脚。
“好险,差一点就掉下去了。”诸伏松了一口气,摸出小巧的手枪摩挲着,片刻后,他将手枪上膛,手指翻转,一枚眼熟的勋章躺在他的手心,“我打通研二的电话了,不过不是他接的。”
诸伏的声音很和缓,但任何一个人听着都会有些心凉的感觉,是生物对危险本能的恐惧和预知。
“好像是误触,不小心接到的。”只有几秒,但他听到了痛苦的呻吟声,还有很粗俗的恶语,“所以能确定了,研二在这。”
“嗯。”今泉轻轻应着,他再次弯起了眼睛,像无月的夜星一般灿烂的笑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