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夷脸上还挂着泪珠，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求助地望向太后。

“这不是明摆的给我们云夷难堪吗？”太后轻哼一声，“云夷我们走！”

顾玄然看太后四平八稳的步伐，一点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看到太后走出大殿，皇帝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先回去歇一下，这一早晨，吵的人头都疼！”

贵妃送走了皇帝，立刻拉起顾玄然的手回到自己的寝宫。

看到顾玄然一脸苍白，知道他昨晚一定是受了很大的罪，贵妃心疼地问：“玄然，还难受吗？”

“娘，我没事了！”

四下无人，顾玄然终于敢唤贵妃一声娘亲，可怜身为尊贵的皇子，在外人前却只能称她为贵妃娘娘。

“身边的侍卫怎会如此疏忽，要不要换一批？”贵妃蹙眉。

“不用，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提前在我们要入住的房间点了合欢香。”

“合欢香？”

贵妃久居深宫，并不知道世间还有如此淫邪之物：“那，可有线索是何人所为？”

说完想起咄咄逼人的太后，“会不会是太后？”

顾玄然摇摇头：“不会！太后一直想要撮合我跟云夷郡主，可此次下药之人，其实针对的不是我和云夷……”

“那是谁？”

“……是，是我和燕国世子！”

顾玄然表情有些尴尬：“合欢香是市井勾栏对男子常用的催情香，只是阴差阳错之下，世子与郡主交换了房间，才有了今天这一幕，所以太后应该也是始料未及。”

“燕国世子？你们？两个男人？”

贵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问：“那个，那个有龙阳之好的慕容慕寒？”

贵妃记得这个慕容世子，十岁便被当做质子留在都城，明明是和自己儿子一样的年纪，眼神中却满是隐忍。

每次见到他都觉得这个孩子身体单薄，表情冷漠，而且总是独来独往的，身边好像也没什么朋友。

后来断袖的谣言一出，旁人更是唯恐避之不及，贵妃叹口气，是个可怜孩子。

“可是，他们为何要谋害你二人？”

贵妃看着儿子的眼睛，有些犹豫：“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男子？要不然他们怎么会想出这种法子？”

顾玄然愣了一愣，急忙道：“娘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喜欢男子，这都是他们的阴谋，为了给我安上一个断袖的名声！”

“有了这个名声，自然没有了争储的权利，毕竟未来天子喜好男风，说出去会让世人耻笑，也得不到股肱之臣的支持。”顾玄然冷笑道。

贵妃叹了口气：“为了毁掉你的声誉，他们真是煞费苦心啊！”

顾玄然看着贵妃担忧的眼睛，故作轻松地说：“没关系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贵妃握着儿子的手紧了紧，“玄然，你在外面一定要当心，娘从未盼你封王登帝，唯愿你一生平安顺遂。”

“身在帝王家，怎能置身事外！”顾玄然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