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舟皱了皱眉头,看到身边众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便知道今天不受一番奚落是不可能脱身了。
也不知道慕容世子以往是不是也是这般,在旁人的羞辱讽刺之下,落入尴尬境地。
但白陆舟不是慕容慕寒,没有他那份隐忍和心胸。
毕竟他是现代人的灵魂,他才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于是他踱到李奕禾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你说本世子没有教养?那我请问你,何为教养?”
白陆舟盯着李奕禾,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缓缓开口:“是拦住别人无端指责是教养?还是联合他人欺负弱小是教养?是转移话题挑拨离间是教养?还是技不如人气急败坏是教养?”
“你!”
李奕禾没想到他如此伶牙俐齿,明明平日里都是沉默无语,任旁人怎么奚落都不敢回嘴的燕国世子,怎么最近如此机灵,难道以往都是装的?
本来还以为上巳节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出了一次风头,看来这个世子并不简单啊。
旁边众人大多对那日对诗的场面有所耳闻,听到世子对李奕禾的讥讽,当即有人笑出了声。
李奕和气的面红耳赤,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就看到身后走来一个尊贵的身影,大家立刻躬下身子:“贵妃娘娘!”
“何事如此喧哗?”
贵妃的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
李奕禾抢着回话:“回禀贵妃娘娘,在下只是与世子开几句玩笑,岂料他竟口出狂言,似是看不起咱们顾朝!”
听到李奕禾眼都不眨一下就给自己扣了一顶不敬的帽子,白陆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此人颠倒黑白的能力还是这么强,要是贵妃轻信了他的话,降罪于自己怎么办?
白陆舟有些后悔,不应该逞口舌之快的,毕竟在人顾朝的地盘上,人家想怎样就怎样,还能指望贵妃不偏袒自己人,反而向着一个外人?
这下白陆舟总算理解了慕容慕寒的难处,怪不得要事事低调,处处忍让,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啊。
贵妃此刻正盯着白陆舟,皇家的威严之下,他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
贵妃身份尊贵,自然不比李奕禾,要是她出言发难,白陆舟可不敢再怼回去,谁料下一刻贵妃说出的话让白陆舟心中一热。
“世子来自北地,说话自然豪爽,不可过度揣测!”
贵妃转头看向众人,语气中尽是一个长辈的关怀:“你们都是同龄人,要彼此多加帮助,切不可因为一些小矛盾,伤了两国的和气!”
白陆舟抬起头,感激地看向贵妃,那双眼睛和记忆中的一样,温柔并善良。
于是他右手扶胸,深深地对着贵妃鞠了一躬,这是顾朝第二个对自己友善的人,他记下了。
贵妃都发话了,自然再没有人为难白陆舟,于是他顺利的溜了出来。
在殿前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白陆飞,白陆舟心知这死丫头八成知道自己反应过来,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心中一口怨气出不去,憋的难受,白陆舟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皇宫中到处乱窜,不知不觉中迷路了。
看着面前左右一样漆黑的小路,白陆舟自信地选择了左边那条。
曲径通幽,路的尽头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的石桌前静静地坐着一个人。
今日宴会如此热闹,除了白陆飞,谁还会躲在这里?于是白陆舟怒气冲冲地走过去。
“好你个娜美美子!坑的你哥好苦啊?你说!你还在书里编排了什么,我和顾玄然……”
夜色太深,白陆舟走近才看清,树下坐的不是白陆飞,而是白陆飞最爱给他编排的顾玄然!
树下之人听到他的声音也回过头来,看他出现在这里,似乎有些疑惑。
顾玄然今日一身紫色华服,漆黑的长发高高束缚在玉冠之中,越发显的英俊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