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然一回到王府,立刻兴冲冲地去了烛照院,结果发现白陆舟居然还在睡。
顾玄然无奈地摇摇头,又不忍心叫醒他,只能回到自己屋子等他醒来再说。
百无聊赖中,顾玄然铺开案上的宣纸挥洒笔墨,他想要为白陆舟临一幅丹青。
想着昨日他站在海棠花下的身影,顾玄然在笔下细细地描着“盼儿”真实的样子。
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亭亭立于烛照院的海棠花树下——那是他们成亲那夜的场景。
不同于记忆中的是,现在树下之人不是盼儿,而是身为男子的白陆舟。
那人面容俊雅,身形挺拔,有种说不出的英气与风度。
顾玄然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大作,想了想,又在旁边提了一行字。
“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悔此生遇墨寒。”
写完最后一笔,门外的侍卫来报,说有位女子求见,她自称是神医的弟子。
顾玄然皱了皱眉头,神医的弟子找自己有何事,况且神医不是只有顾叶词一个弟子吗?
顾玄然心念一动,立刻让侍卫带人进来。
没一会儿,一个粗布衣衫的蒙面女子走了进来,看着顾玄然屏退左右,立即轻轻地摘下面纱:“三哥!”
“果然是你!”顾玄然看着顾叶词一脸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听师傅说你和世子成亲了,我不得回来道个喜啊。”
顾叶词满脸笑意地打趣他:“恭喜你啊三哥,终于得偿所愿了!”
顾玄然抿了抿嘴:“不过是为了应付朝堂和太子的幌子,不算真的成亲。”
“跟我你就不用假装了,我知道是太子用鬼参要挟你,你们才迫不得已成亲的,师父都告诉我了!”
“不过……”顾叶词闪着狡黠的眼睛说道:“你们都做了真夫妻,还不算真的成亲啊。”
“……你怎么知道?”
“师傅告诉我的啊,师傅还说你们洞房之日颇为激烈,弄的慕容世子一身的伤,幸好他连夜用鬼参制成药丸,才救了世子一命。”
顾玄然被妹妹说的不好意思了,面红耳赤地道:“你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怎么打听这些!”
“这有什么,我们行医之人,对这种事情自然看的平常一些,不过哥你可真是有些过分,师傅说世子差点命都没了。”
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顾玄然满脸羞愧:“以后不会了!”
顾叶词自然不是真的要指责他,看他这副悔不当初的模样,轻轻地摇摇头,自来熟地走进屋子里面,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这次回来,一是给你二人贺喜,再一个,是奉师父之命,来看看世子恢复的怎么样。”
“他恢复的挺好,只是现在还在休息,等他醒来,我再带你去见他。”顾玄然忙道。
“都这个时辰了还在睡,”顾叶词撇撇嘴,“三哥你们也太……”
“没有,昨夜我们在谈心……”顾玄然怕她误会,连忙解释。
“好了三哥,我又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