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关太子的流言不是从听雪阁里传出来的,但那里聚集的茶客众多,顾玄然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查一查的,至少看一下民间对于太子谣言的态度,看看是否有人趁机煽风点火。
于是顾玄然便领着蒙裳,乔装一番去了听雪阁。
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二人一进去便让小二找了一个隔间。
这听雪阁最近因为顾玄然和白陆舟的故事,在都城颇为火爆,许多达官贵人也纷纷乔装至此。
看他们遮遮掩掩的样子,老板便贴心地准备了许多挂着纱幔的隔间,既能保证听的清楚,还不怕被旁的人认出来。
虽然坐在隔间里,贵人们大多还是小心翼翼,只敢轻声低语。
毕竟幔纱轻晃的隔壁,说不定就是朝中的某位同僚,若是撞见彼此来茶楼听当朝王爷与敌国世子的风流韵事,朝堂再见也是尴尬。
跟隔间的安静不同,大堂里听书的茶客们明显热情高涨,随着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时而激动的拍手庆祝,时而感动到相拥而泣,听的顾玄然颇为无奈。
听雪阁之所以聚集了这么些听众,尤以十七八岁的少女居多,最主要的是他这里和别处不同,聘请了多位女说书先生。
女子讲这些情情爱爱的故事自然明显要比男人更加动情,讲到那叫一个感人肺腑,引人入胜,惹得台下的少女们泣涕涟涟。
一段结束之后,蒙着面纱的女先生福了福身子,正准备退下,突然人群中有人发话了。
“整天说这些情情爱爱的故事有什么意思,不如讲点别的?”
女先生一愣:“客官想听点什么?”
“这茶楼本就是闲聊八卦之地,不知各位可听说过都城最近盛传的一则皇室秘闻?”
台下众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有人问道:“什么秘闻?”
先前说话之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神色神秘地道:“据传,太子殿下并非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是故去的皇后娘娘外出时怀上的野种!”
“这,不会吧?”人群中有人质疑。
“怎么不会?如果不是如此,圣上为何迟迟不肯传位?”
还是那个男声,听到他又说话了,人群中有人不满:
“圣上还未及暮年,何须着急传位!”
“我朝向来传位甚早,先皇在位之时,太子刚刚成年便传位于他,自己则隐居山水快活去了,圣上年纪越大精力自然越有不足,如若不是怀疑太子并非皇家血脉,何须等这么久!”
听他说到也有道理,茶客们低头耳语起来。
看下面议论纷纷,台上的女先生开口了:“诸位,朝堂的事情咱们老百姓还是少掺和为好,听雪阁向来是轻松玩乐的地方,这些秘闻以后还是少讲一些吧。”
“就是,管他谁当皇帝,不要耽误我们听书便好!”台下一名少女附和道。
“你这是什么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朝堂发生了什么难道咱们百姓还议论不得了吗?”先前那个男子有些皱眉地道。
“你想讲换个地方讲去!我们来这里是要听顾轩和沐涵的故事,谁关心那太子的八卦!”另一个妙龄女子翻着白眼说道。
“就是!”台下的女茶客居多,附和之声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