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玄然脸上渐渐浮起的怒气，白陆舟拉起他的袖子笑道：“别生气呀，这里也不方便说话，走，咱们去个安静的地方。”

“去你在都城落脚的地方么？”顾玄然甩开袖子，“你倒是对我放心，也不怕我告发你。”

“要告你早告了，”白陆舟也不介意他的举动，含着笑向前走去，“那天在听雪阁你就能拿住我，不也没动手么？”

“我那是为了让你告诉我……”

“好好好，”白陆舟也不戳穿他，“你跟我来，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

华灯初上，二人在夜色中穿行。

白陆舟带着顾玄然专挑无人的小巷，越走路越熟悉，顾玄然看他居然带自己来到世子府，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居然住在这里？”

“怎么样？没想到吧？”白陆舟得意一笑，“就因为谁也想不到我会住在这里，才够安全。”

顾玄然看这世子府虽然一片漆黑，但收拾的还算干净，疑道：“你此次回来带了多少人，燕王派你回来到底有何意图？”

“你还是不信我啊，”白陆舟撇撇嘴：“说了我是偷偷跑回来的，燕王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把我抓回去。”

“你偷跑回来？”顾玄然不信，揶揄道：“那你哪来的人手？”

“黑市上买的！”

白陆舟领着他穿过院子，轻车熟路地往里面走着。

“我在城外还有一处宅子，那里才算是我的老巢，其他的人都在那儿，改天领你去认个门。”

“不必！”顾玄然拒绝的很痛快。

白陆舟推开自己以前住的那间屋子，顾玄然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看他要燃烛火，忍不住伸手阻拦：“别！”

白陆舟一愣，明白他在担心什么，笑道：“没事，外面看不到！”

顾玄然这才发觉，这间屋子的窗户上糊满了黑纸，怪不得他藏在这里这么久还没被人发现。

“终于能好好说说话了！”

白陆舟轻轻地舒了口气，抬起双眼深情地盯着顾玄然：“三郎，我好想你！”

顾玄然瞳孔轻颤，背过身去，好半天才哑着声音道：“顾朝今后会怎样？”

看他不肯回应自己，白陆舟又走到他面前，委屈地道：“三郎，你难道不想我吗？”

烛火轻晃，看着白陆舟期待的眼神，顾玄然垂下眼来：“世子还是说正事吧，过去的一切……全都忘了吧。”

白陆舟想到他不会轻易原谅自己，本就做好了热脸贴冷屁股的打算，但亲耳听他这么说，心还是难受的不行，于是强撑着笑意对他道：“三郎，你倒也不必如此绝情。”

看他还是不肯告诉自己，顾玄然冷笑一声，“绝情吗？”

“若论绝情，我怎么比得上你？”

“你明知我命中注定会爱上你，还是假装一无所知，明知顾朝会遭遇劫难，却选择袖手旁观。”

看着哑口无言的白陆舟，顾玄然讥讽道：“慕容世子！哦不，白公子！你听好了，本王从前年少，识不清人心，却也曾将一颗真心捧于你面前……”

顾玄然的声音有一丝绵软，但转瞬即逝：“可如今，本王看到你便觉得恐惧。”

“一想到你早已看穿我们的一生，我便觉得你和我们不同，你大概，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