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蒙裳又来回报:工部的官员百般推脱,说前方的灾情不明,资料还在收集,暂时还给不了。
还说工部分管水利之人已经告假,无人可以派给逸王。
顾玄然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老匹夫,按说刚才在朝堂上还是自己帮他解的围,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看他眉间紧锁,蒙裳提醒:“殿下,那李大人的独子,当初是死在燕国王室的箭下……”
顾玄然明白了,虽然李奕禾被刺一事最后也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但后来因为燕国世子也被同样的杀手追杀,所以皇帝便解了世子的禁足,也不再怀疑他。
可李盛源却依然认为杀死儿子的凶手就是慕容慕寒,那后来的一切,不过是他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假意为之。
顾玄然想着当日白陆舟刺入胸口的那柄利剑,摇摇头道:“糊涂!”
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李盛源明显将这滔天的恨意转嫁在他身上,故意为难他。
等不到工部的助力,顾玄然也不能坐等洪水泛滥,于是他命令蒙裳:“回府速做准备,即刻启程,另外,沿途若有汝州逃过来的难民,向他们了解一下水患的近况。”
蒙裳转身要走,顾玄然又吩咐道:“还有,让越齐润和魏汝彦那两个小子也出去打听,如有民间治水的能人,或者有关水利的书籍,都给本王送来!”
这越齐润与魏汝彦原本与他年岁相差不了多少,只是二人一直没有官职,尤其是魏汝彦,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小混子样子,顾玄然便仗着自己王爷的身份,将二他俩当成了小辈。
二人得令立即在市井搜寻起来,他们已经听闻工部对逸王的故意刁难,可天灾面前,个人恩怨怎可凌驾与社稷之上?
越齐润对于李盛源的行为颇为不齿。
“怎会有如此心胸狭窄之人?逸王殿下为何不去御前告他一状!”
“你懂什么,此时若是把关系弄僵,就算老头碍着皇上的面子配合逸王,想必也没有多少真心,说不定私下里还会使绊子,得不偿失。”
魏汝彦不像越齐润一样认死理,他分析道:“若给个机会,让他发发怨气,说不定过两天老头自己想通,就会帮着逸王治理水患了。”
白陆飞看二人打探治水之策都打探到她听雪阁了,忍不住皱眉:“你二人可不要再骚扰我们女先生了。”
“我们这里只讲风月,哪有什么治水良策,要治水,找大禹啊。”
“大禹是谁?”魏汝彦问道。
白陆飞一愣,打了个哈哈:“我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你们去那常发水患的地方找找,说不定会有治水能人,我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懂这些。”
越齐润看魏汝彦摇着头走了,却没跟上去,他向白陆飞,眼神真诚。
“白老板,你见多识广,可有什么法子?”
“这我还真不太擅长,你也知道,我只会编话本子,哪有这些才华。”白陆飞实话实话。
“可你话本子里的人好像什么都会啊,那些能工巧匠,四处游历的侠客,他们好像什么都懂。”越齐润急道。
“你怎么知道?”
白陆飞疑惑地看向低下头的越齐润,她写的这些话本子无关风花雪月,并没在听雪阁讲过。
“你难道看过了我所有的话本子?”
看他表情慌张,白陆飞笑的见牙不见眼:“原来越公子是我的小书迷啊,可惜啊可惜。”
“那些都是皮毛而已,帮不上逸王的忙,早知道会来你们这里,我上学时候就好好学习学习地理知识了。”
越齐润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看她的遗憾的表情,似乎是真的不懂这些,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