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燕王带了一队人马怒气冲冲地冲上阁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燕王迟来的质问,白陆舟没有被他吓到,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们是你的儿女啊父王。”
看着燕王满眼的怒气,白陆舟难掩嘴角的笑意:“所以小妹到底做了什么让父王这么生气?”
燕王嘴唇抖了抖,没有说话。
几日之内,他所有安插在顾朝军队及朝堂的探子被统统拔出,甚至精心培养多年散到各地的影卫也统统没有了消息。
这一切都是在白陆飞逃走之后发生的,燕王自然明白是这小丫头搞的鬼,只是,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影卫是他自少年时便一直暗地里发展的,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影卫的去向,可那个不知来自何处,冒名顶替的女儿,却不声不响地切断了这些人和他的联系。
断了与影卫的联络,等于封闭了他的眼睛和耳朵,既收不到燕国的消息,也无法了解顾朝朝堂及军队的动向。
这几日,心焦的燕王一时不察,竟被顾玄然带领禁卫军制住了城外叛军,自己则被困在了这里。
白陆舟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他料想燕王的势力一定受到重挫,不然不会如此气急败坏的来找自己。
于是他慢悠悠地道:“父王不愿意告诉我小妹做了什么,我却可以告诉父王我们的真实身份。”
看着燕王疑惑的眼神,白陆舟故作玄虚道:“父王可以把我们当做,先知。”
“先知?”
看他得意的样子,燕王意识到自己被耍,气急道:“如若你二人真是先知,可知晓世间万事,那为何不肯告诉我太慈在哪里?让我……”
自觉失言,燕王瞬间止住了话头,恼怒地转过头,不再瞪着白陆舟。
“太慈?”
白陆舟有些意外。
他以为燕王是来质问自己,或者打算严刑拷打自己寻求一个扭转局势的方法,没想到时至今日,燕王关心的居然是太慈。
许久之后,燕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认命般地道:“既然你同她都是先知,那你……是否知道太慈到底在哪儿?”
一改方才凶恶的眼神,燕王的眉眼垂了下来。
虽然没有听说过任何关于太慈道长师和燕王的过往,但此刻他的样子,让白陆舟想到自己不能与顾玄然一起的酸楚,一时有些心软。
燕王垂着头,语气里透露出无限的疲惫和苍老:“顾玄然已经带兵围住了都城,顾朝的皇帝也已经秘密出宫,这里已是一座空城……”
似乎已经无力支撑沉重的身子,燕王颓然地扶着身边的木桌,缓缓地坐在凳子上:“我已经……败了……”
“可不可以让我再见他一面?”
看着燕王鬓边丝丝白发,败军之将的气息让白陆舟心有不忍,终于他还是开口答道:“太慈道长……大概在九云山。”
听到他的回答,燕王倏地站起身来,一扫刚刚的颓败。
“九云山!我怎么没有想到,他回到了九云山!怪不得找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原来躲回了九云山!”
看他抬脚要走,白陆舟提醒他:“父王,此刻你我已无法出城,更别提去九云山了。”
燕王顿住了脚步,白陆舟在他身后道:“不如你向顾玄然求个情,放你回燕国吧!”
毕竟跟燕王还有几日父子之情,白陆舟不忍看他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