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想起来了。”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抓着苏默的裤腿，不断求饶，“但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我我……”

“你当我眼瞎？”苏默用力地将女人踹开，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她嫌脏。

“我真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是她刺激我，是她自己要找死的，真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人……”女人的嘴唇动了动，身体哆嗦，如陷入癫狂，嘴里来来回回就念着这么一句话。

程野警惕地看着在地上一会抓耳挠腮，一会癫嗔痴笑的女人，浓眉紧拧，抓着苏默的胳膊将她拉过来，指着女人，“苏默，她……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你傻了，她都不会傻。”苏默瞟了他一眼，眼睛里的光芒嗜血渗人。

她看着动作异样的女人，除了一如既往地想杀了她替季露报仇雪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现在，她并不想她就这么死了，擒贼先擒王，后面的几个，她要一并揪出来。

“你怎么知道？”程野扭过头，默默地看着她。

她怎么知道……

因为装疯卖傻这一招，她用得比任何人都炉火纯青，这半年来，她对付皇甫爵的招数从明刀明枪铁着头跟他斗变成了暗中下黑手，阴谋诡计暗中下毒……只要她能想得到做得到的狠招，一有机会，她就下手。

“有没有听说过\u0027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u0027这句俚语？”

程野挑眉，垂眼：“听过，不过这话与她有什么关系？”

“呵，出其不意往往更能置人于死地，并且是当场毙命。”苏默意有所指地看着女人，果不其然，女人癫狂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

嘴巴会说谎，可身体不会，一个人下意识的反应会将她的伪装撕得粉碎。

程野心里咯噔一声，若有所思，刚想说什么，不远处响起了走动声，有人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

四周骤然安静，连爬行声也渐渐消声弥耳，气氛变得肃然，唯有女人脸露喜色，一边向拼命地想要站起来，一边大喊大叫：“救命，快来救我，有人要杀我……”

苏默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嘴角有些淡漠的笑，犹如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抬头看着即将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人，发现是罗杰和面色不善的罗敏儿。

程野好奇地小声问苏默：“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与你刚才的动作有关？”

他记得他跑出来的时候，罗杰被他甩到后面一大截，理论上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们这里，他能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除非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但他们来到这里纯粹是误打误撞，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罗杰是按图索骥，极大有可能与苏默方才弄出来的巨大阵仗有关。

苏默深长地看着程野，不得不佩服他敏捷的观察力，也不得不佩服他强大的心理调节能力，方才明明那样怕，现在却像面色正常，看不出半点异样。

不过，她并不打算解答他的疑惑，不是不想，而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会“驭蛇术”的人相互之间是不是会有关联，她并不知道，因为当初学的时候，她并没有问过敏儿，敏儿也没有跟她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