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微闪，心念微动，喃喃低语：“男人，真是虚伪！”

人可以当狼，却不能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咋一想起这男人帮过自己，苏默与罗杰拉开了距离，强逼自己忽视掉他身上带着威严之光的制服，硬是扯出一丝察觉不到的笑意，道：“敏儿还在睡觉，你是等她醒了再带她走，还是直接抱她回去？”

罗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再目光灼灼地看了苏默一眼，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要休息，我抱她回去即可。”

苏默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在前面给罗杰带路。

罗杰跟在她的身后，走了片刻，犹豫着出口：“苏默，苏默是你的真名还是艺名？”

苏默脚下步伐微顿，却没有回头，继续走着，不紧不慢地回道：“真名。”

罗杰强追不舍，继续发问：“你……真是孤儿？”

“罗警官，容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不是你的犯人。”言外之意，他有权问她，但她也有权选择忽视不回答，不直接回他一句“关你屁事，真是多管闲事”，只因他是罗敏儿的哥哥，她不能把跟他之间的关系搞僵了，让敏儿夹在中间难受。

他若是识相的话，就该自此闭紧嘴巴，知道不该问的不瞎问，安安静静地当自己的警察。

苏默的尾巴比猫儿还要敏感，一踩就着，这一刻，罗杰深刻感受到了。

“抱歉，习惯使然。”罗杰悻悻道，打量她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只是收敛了些，看来，苏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

苏默终于回头，对上罗杰怀有深意的视线，她的心微微下沉，猛然想起那不属于自己的偶然性记忆。

罗杰此刻问她这样的问题，她相信，绝不会是心血来潮，一定有深意，但她却懒得去深究，多愁善感容易衰老早逝，人生已不易，何必自找麻烦。

是孤儿也好，不是也罢，在孤儿院长大，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人生的目标早已确定，实在没必要为这子虚乌有、扑风捉影的言谈感到好奇。

“罗警官，你这习惯，得改！”苏默转身往回走，想了想又道：“不然，很容易挨揍。”

罗杰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呆住，直到“噔噔噔”的脚步声响起，他才恍然惊醒，笑着调侃道：“袭警的罪名可不小，苏小姐应该不会明知故犯。”

“明不明、故不故的，只有发生了才知道。”苏默在楼上，望着依旧站在楼梯上的罗杰说道，一上一下的视线高度差，让她看起来有点居高临下审视人的风姿。

罗杰彻底错愕住，显然没有料到苏默会如此回他的话，四两拨千斤，至始至终，从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好灵巧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