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目光微微闪烁着，头微垂，古有指鹿为马，今有见实说虚，真真是世道混乱，人心不古，他很想叫老大睁大眼睛再看一次，但他不敢。

承认老大眼瞎会丢命与揽下自己眼瞎能保命之间，他心怂地选择了保命，昂首挺胸，义正言辞、语气甚笃地自我批驳，“属下知错，属下眼瞎，属下回去就领罚。”

还挺押韵，看来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至少不会脑袋空空地一味认错，嗯哼踌躇半天就憋出个“是、我错了、我认罚……”之类毫无诚意可言的口头禅。

冥破天荒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着程野所在的位置走去。

直到他走了许久，属下依旧没有回过神，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老大，拍我了……老大居然拍我了！！”

差点惊动得要跳起来，凝眸见冥已越过人群走向程野，心又瞬间揪紧，大跨步地追赶，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程少，真是好雅兴。”冥在程野面前站定，阴阳怪气地“赞赏”一句。

一见面就先抬杠，老大今天是心诚意足地来谈合作吗？怎么感觉是专门叫人出来给人找不痛快呢！

属下心里苦哈哈，暗暗祈祷老大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谈合作别作妖，行走江湖，树敌太多容易四面楚歌被人堵着嘎。

程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紧不慢地将酒杯放回桌子上，见碍眼的女人还不走，阴森森地道：“滚！”

女人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幸灾乐祸者，古往今来，向来只多不少，见女人铩羽而归，讪讪地坐回原位，周围的女人们挑剔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冷嗤出声，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两位优质男人的身上，眼里泛着闪闪发亮的光芒。

冥特别排斥被人当众当猴看的感觉，眸里泛着冷，踢了程野一脚，示意他起身去包厢。

程野快速回敬了一脚，白白吃亏不是他的风格，正要起身，手机突然响起，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他毫不犹豫地挂断。

刚站起身，手机再次响起，他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还未开口说话，急促的求救声传来。

“程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