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动以失败告终后,苏默躺在家里,睡了个不知天昏地暗的囫囵觉,再次醒来,精神重振,已是三天之后。
期间偶尔醒来,苏默空荡荡的脑海会涌入许多的奇思怪想。
其一,顾丽告诉她,贺玲冰说贺玲兰当晚一直跟她在一起,从未出过家门,若事实真是如此,那她当晚见到的贺玲兰岂不是假的?尽管她也觉得那是假的冒牌货,却还是忍不住心生怀疑,因为那人的相貌看着就是贺玲兰本人。
其二,那人既然不是贺玲兰,那她又是谁?她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将她迷晕后又把她放回来?贺玲兰会不会是跟她一样被人催眠了,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是这样,又与贺玲冰所说相悖,真相,到底是什么?
其三,冥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地问她“希不希望他是她的亲哥哥?”这个问题的答案,内心深处,她自己也想知道,曾经,她心生期待,是多么渴望世上有与自己血缘相连的亲人,但现在,好像也就那样。
空闲下来,眼睛清明,苏默翻来覆去地想,却不知道该从何想起,一星半点的头绪都没有,这些事情真是复杂的,超出她此时此刻仅有的想象力。
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暂时搁置到一旁,苏默向来不舍得为难自己少的可怜的脑细胞。
又过几天,是日,天气正好,万里晴空。
苏默情绪不佳,顾丽自告奋勇,将做饭的任务揽了过去。
正值午饭时间,苏默游魂似的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即将入口的饭,有一大半从她的嘴角擦边而过,掉落在旁边放骨头鱼刺的碟子上。
顾丽埋头吃饭的动作突然顿住,抬头眯着眼睛看苏默,若非见苏默两眼空洞,目无焦点,她真的会怀疑,苏默是嫌弃她做的饭菜难吃,故意这样做的。
“默默。”顾丽将筷子放下,拿手在苏默跟前晃了晃,打量着她眼中的恍然,“你在想什么。”
“啊?”苏默被惊醒,突然回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你……”面对苏默的呆愣,顾丽有一瞬间的无语,半晌过后,才再次重复道:“我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不然,怎么吃个饭都出神。”
苏默舍弃不下一直盘绕在脑间的疑问,干脆放下筷子,支颐着下巴,问道:“丽丽,那天晚上,你有没有观察到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
提到这个话题,顾丽心中也有浓烈的疑惑,尽管那天凌月而归的清晨,苏默在车上跟她解释,她会无视她完全是因为被人催眠了,但她依然觉得事情应该没有这么简单。
这么多年,天涯海角,无论是人迹罕至的无人区还是万人空巷的迷人景点,她去过不少,偶尔听人吹嘘过催眠术,知道它在一定程度能够让人陷入沉睡,却从未听闻,这玩意,还能控制人的意识,甚至是让人能够选择性地忘记被催眠期间经历过的事情。
顾丽陷入深深的思索,似在思考,又似在回想,久久没有开口。
苏默见顾丽如此,在心里默叹一声,顾丽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就算有,她也不会发现,她真是病急乱投医,居然问顾丽这样的话题!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暗吐槽自己,真是个榆木疙瘩,居然会对顾丽抱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