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觉得不可能,又想苏默的事情确实耽误不得,心中有疑,却也不得不暂且作罢。
冥跟在程野的后面,一前一后进入咖啡厅,不一会儿,一孩子面孔成人身形的男人自几百米开外的拐角处走出。
他脸上挂着与他阴沉气质截然不同的假笑,“G市真是热闹,看来,这一趟,还真是没白来。”
话落,现时无影,去时无踪,彻底消失在马路的尽头,隐身入黑暗,干脆利落不带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程野与冥,整整聊了一晚上才离去,两人在人数凋零的咖啡厅里到底聊了些什么,除了他们自己,无人知道,真真可谓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人,半字不得。
天渐渐亮了,眼前不知何时又飘起了丝丝细雨,苏默手里端着一杯桂花茶,倚靠在门框上,抬头望着灰蒙中带着一点亮色的天空,一时间竟有些恍惚,感觉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虚构出来的假象。
所有人都是局外人,唯有她是局中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只有她沉浸在昨天爆炸性新闻带来的快感中。
事是她惹出来的,责任自然也应当由她自己来担,正所谓冤有仇债有主,她相信,不久后,皇甫家的大家长会不请自来,亦或是用皇甫爵四年前对付她的方式将她“请”到某个秘密的地方。
圣园纵火案的背后一定有惊天密谋,不然,皇甫家不会不惜伤害自家人,也要借刀杀人将她送入监狱,她到底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居然能够让G市赫赫有名的“龙头”对她下此狠手。
她,到底是谁?
如果五岁前的记忆还存在,她是不是根本不会忘记自己到底是谁?
想到这种可能性,苏默讽笑摇头,她真是被这些人刺激得神经发癫了,她一个自小便在孤儿院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有家人,要有,估计也会对她避而远之。
孤苦伶仃时渴望长大,怀揣梦想长大成人,打拼的果实尚未来得及细细品尝,锒铛入狱受尽人间酷刑,刑满期放希翼重新开始,各路牛蛇鬼怪再次冒出,她这一生,不是在受难就是在受难的路上。
苏默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冒着热气的水一路向下入腹,灼烧的痛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点,苏默瞪大眼睛看着哭泣个不停的天空,很想对它咆哮,怒问苍天,她是不是上辈子烧了人类各地祖宗的坟墓,以致今日过得如此悲戚坎坷。
雨天漫长又短暂,很快,细雨渐渐平息,苏默将顾丽打发出去买菜后,她一身长袖黑衣步行出门。
山不来找我,我自去寻山。
既然仇敌无处不在,有这么多人怀疑她别有身份,与其躲在家里,不如主动出击,为躲在黑暗中绞尽脑汁想万全之策除掉她的人提供一点便利。
只希望顾丽能不要这么快回来,不然,当知道她又诓她出去独自行动,非得将肺气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