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你不怕吗?”苏默觉得是哑巴的皇甫老爷终于开了尊口。
“怕?”苏默冷笑一声,“我说怕,你就会放过我吗?不,你不会,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亦不会,你这种常年居高位、唯我独尊的人,此刻不开口嘲讽我几句,已算是有人德了。”
有一滴汗水顺着她的头皮往下掉落,“啪嗒”一声,精准落在趴在地上的蛇头上,四目对视,一茫然一悚然。
“我这些\u0027宠物\u0027已有些时日不见人血,能得到他们的舔籽是你今生最大的福气,你确实不该怕。”皇甫老爷,一字一词,字字傲慢。
“这种福气,年轻人无福消受,我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最后带着它们共赴黄泉。”苏默牙尖嘴利,无所畏惧。
她还疑问皇甫爵为何会在地下室养那么一堆令人观之色变、闻声丧胆的冷血动物,原来源头在这,一脉相承,人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现在却是有其爷必有其孙,血缘、基因这玩意,果真是天生的。
“掌嘴!”站在皇甫老爷身边的黑面老人对着空气语气平淡地喊了一声。
“啪”的一声巨响,苏默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狼狈的脸颊被扇到一边,嘴角有湿热的鲜血渗出。
打完苏默之后,那影子又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默低下头,披散的头发将她半张脸遮住,她用舌头将嘴角的鲜血舔尽,目光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蛇群,嘴唇微微翕动,似在念咒。
可奇怪的是,这些蛇居然没有半点反应,苏默有点慌乱,气息不稳,额头的密汗如被雨淋。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烂招,在我这里半点用途都没有。”皇甫老爷早已看穿苏默低头的意图,冷哼一声,“听爵儿说,你怕爬行冷血类的动物,可如今见着,苏小姐胆量惊人,与爵儿所说有点出入。”
对方都挑明了敌意,若再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未免太怂。
苏默抬起头,眼角挂着笑意,是那种不顾一切的阴阳怪气,她咯咯笑出声,“久居深门不外出的大老爷能如此开门见山地跟我这种小虾米说实话,可真是我苏默三生有幸,就是不知……”她动了动自己被固定住的手腕,“这是何意?四面铜墙铁壁,我还能插翅遁地跑了不成?”
“你这条命,还真是硬。”苏默自接触皇甫爵的那一刻起,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皇甫老爷的掌握之中,特别是她在监狱里的遭遇,更是心知肚明,本以为这人会死在监狱里,没想到,不过是悄悄松散一会儿,这人便活着从监狱里出来。
必死无疑面前是天罗地网,苏默却硬生生地撕开一口子从里面逃出来,可真是,出人意料。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苏默笑不达眼底地娇笑着,面上与皇甫老爷打太极,内里却恨得牙痒痒。
皇甫老爷没有再开口,断然起身,他回头对自己的随从看了一眼,那人快速走到苏默面前,用绳子将苏默的脖子固定在座椅上,令她动弹不得。
顾丽买菜回家,没看到苏默的人,本以为她只是出去散散心,故而没太在意这个情况,可午饭已煮好,依旧不见她回来的踪迹,打电话寻人,又发现她的手机在家里,顾丽焦急地在门口踱步,望眼欲穿。
时间来到下午一点,顾丽的内心在不断地砰砰乱跳,几欲将心脏震裂,上一次出现这个情况,还是苏默被冤入狱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