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看着垂眸不语的冥，站到他身边，踹了踹他没有反应的身体，严肃地问道：“她到底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吭一声！”

冥伸手轻轻地抚着苏默的头，神色复杂，似自言自语的嘟囔：“这些人，太……狠了，她不过是一个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的\u0027孤儿\u0027，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那些人，真该死。”

冥的话让程野的内心浮现出一抹非常不祥的预感，他揪住冥的手臂，“我问你苏默的情况怎么样了，没问你哪些人该死。”

冥挥开程野的手，目光空洞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没有任何反应。

程野看着火大，从在地牢看到苏默的那刻起，他就猜测苏默有可能九死一生，本以为冥会将苏默送到医院去救治，却完全没有想到，他会直接将人带回自己的住处，更没有想到，他看似粗陋的别墅里，竟有如此齐全的医疗设备，各种他见过的、没见过的，应有尽有。

若不是他对医疗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担心自己的贸然动手会给苏默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他当场就将人抱走，这人，就是个闷葫芦，跟他说话，能把他给气死。

可现在，不仅有气不能撒，还只能寄希望于他，真是憋屈。

程野好脾气地看着他，又道：“苏默到底怎么样了，你能不能吱一声，一个字也行，我想知道她的情况！”

冥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答非所问，“苏默与你毫无关系，她怎么样，不需要你的关心。”

程野不是个火药桶，可冥这话，却是实实在在地踩在他的理智底线上，他恼怒地瞪着冥，眸底深处蕴藏着一股不合时宜的怒火，“你奶奶的，我给你脸了是不是？就算你是她亲哥，她也没开口承认过你，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在死域逃亡的路上，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就凭我是他哥！”

“你放你娘的狗屁！”程野暴吼出声，世家公子哥的良好修养在冥的咄咄逼人下破功，粗鄙话自他口中飙出，“她叫过你哥吗？她几时叫过你一声哥哥，就你一个人在那里意淫自嗨，恬不知耻。”

吼完这句，程野就一言不发地冷坐在他的身边，气喘吁吁地看着床上面目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苏默。

两人静坐在床边，面上露出沉痛的表情，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苏默依旧不见有苏醒的迹象，两人的心悬得更高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床上的苏默突然咳了一声，声音很小，却足以让程野二人感到激动不已。

两人如惊弓之鸟，瞬间弹坐而起，他们的心如被一根铁丝挂在崖边，屏息凝神静气地看着床上不安地蹙眉的苏默。

“苏默，苏默……”程野单手撑在床边，方才与冥叫嚣的怒气已然卸去，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焦急。

冥将他拉开，俯身查看苏默的情况，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脸，轻声叫唤：“默儿，我是哥哥，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哥哥在等你醒来，赶紧醒来，别吓哥哥好不好？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