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爱胡思乱想！”冥轻敲她的额头，“我一个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大男人，跟她一个只会情爱的闺阁女人能有什么仇？”

“那你为什么……”

“被所爱之人伤害，往往最致命！”冥一脸的高深莫测，脸色有点冷，让人不寒而栗。

苏默微愣，深有体会，却还是半信半疑，“真是这样吗？仅此而已？没别的想法？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

冥鄙夷地看着她，言语中是丝毫不加掩饰的嫌弃：“人家都说女生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特别是面对危险时，这种感应力更是强烈，可我看你，怎么像是没有这种能力一样？傻乎乎的，专门往对自己有害的坑里跳。”

“你才傻！”苏默不服地回嘴。

“不傻怎么会被人白白冤枉那么多年，却不懂得回击？”冥无意出口。

“哥……”苏默看向冥的眼神里突然带着希冀。

冥看到了苏默眼里突然亮起的光芒，快速回想自己说过的话，一时口无遮拦，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某一句话勾起了苏默幽远深刻的记忆，然而，那些年里，她所经历之事，无一不是惨绝人寰、令人不愿回想起来的，难道是他的调查出了纰漏，悲暗只有绝望的炼狱生活里，她，曾被一抹光亮点燃过？

冥的猜测很快得到证实。

“你认识季露吗？”这话一问出口，苏默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魔障了，季露活生生地死在她的面前，她亲手将她的骨灰埋葬入地，可心里总有一股执念，总觉得那个用命护着她的女人并没有烟消玉损。

“季露？”

“嗯！”苏默点头，“哥哥认识她吗？”

冥很想将苏默眼中亮得耀眼的光芒留住，可希望越大，失望也会曾倍数增长，他并不想骗她，“为什么这样问？”

“你方才说出口的那句话，她曾在监狱里对我说过。”她说着说着，眼中泛出了泪光，心口有绞痛闪过，非伤是痛！随即，眼泪簌簌落下，不受控制。

冥看着，顿时手足无措，“哎哎哎……你别哭啊，她是谁？她住在哪，你跟哥哥说，哥哥替你把人找来……”

“找不到了……呜呜……她不要我了……哥哥，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救了我，我在监狱里被人欺负的时候，是她二话不说护着我……哥哥，她明明可以活着的，可……可是，为了救我我，她，她……死在了那些人的刀下……”苏默情绪爆发，泪流不止，一会抽咽，一会大声哭泣，冥刚为她处理好的伤口，又一次裂开见血。

冥看着，无奈又心疼，他知道监狱里有人为护她而送了命，却不知这人叫季露，倘若知道，他一定不会问这么多，直接说“不认识”便止住这个话题，如若如此，她也不会因已逝之人而悲痛到不能自己，全然不顾伤痕累累、不可大悲大喜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