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来之不易,虽不知苏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又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为了稳住苏默,贺玲兰妥协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苏默盯着她的眼睛:“你的替身是谁?”
替身?什么替身?
顾丽的眼睛里率先闪过一抹茫然,随即想到不久前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她明明见苏默被贺玲兰绑走,可贺玲冰却掷地有声地矢口否认,一口咬定贺玲兰一直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从未出过门。
她怀疑了许久,所有环节想了一遍又一遍,偏偏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会儿听见苏默提起,恍然大悟,她那天看到的人,竟是一冒牌货?
顾丽本就看贺玲兰不爽的目光,此刻更是带着凌厉的锥子,印象中只会跟人争风吃醋的人竟跟她们玩金蝉脱壳、以假乱真这一套,偏偏她还上了当,这女人,真是好手段,难怪苏默当年会栽在她的手里。
真不是个东西!顾丽怨怒地看着贺玲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贺玲兰的反应与顾丽的如出一辙,茫然中带着不解。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贺玲兰,你最好想清楚了,我说过,我这人疯癫又猖狂,我连监狱都坐过,你觉得,我还会在乎手上再多一条人命吗?”若不是她观察细致,发现贺玲兰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她还真就差点把她给骗过去了。
“我……”贺玲兰有点犹豫,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默的面部表情,想以此来判断要不要说真话。
顾丽看出了她的犹豫,暗骂自己真是蠢,差一点又要被她骗过去,用匕首拍着自己的掌心,凉飕飕地风凉道:“读史明鉴,贺二小姐这样的富家女,史书应该读过不少,负隅顽抗之人的下场如何,我想,你应当知晓。我和默默都不是什么有耐心之人,前半生落魄潦倒,虽没见过鬼神,但人鬼,却是见过不少,为了活下来,更是没少干以肉身相搏的事,你这条命,我们要了,也就要了,可千万不要拿法律恐吓我们哦……”她摇了摇自己的手指,嗤笑续道:“毕竟,你们当年送默默入狱时,也没经过公平公正的司法程序,如今,我们不过是如法炮制。”
贺玲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惊慌地看着滔滔不绝的顾丽,相比于苏默,她蓦然觉得笑面虎的顾丽才真是让人忌惮又害怕的那个,说出手就出手,片刻不犹豫。
“我不知道。”贺玲兰忙抬起头,诚挚地看着苏默,表示自己所言千真万确。
苏默看着她一会儿,“噗嗤”笑出声,差点笑落泪,“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三个平平无奇的字?”
贺玲兰想说“是”,但看着苏默逐渐犀利的眸眼,她慌乱不已,一言不发地躲闪着被苏默注视着的眼睛。
“贺玲兰,我耐心有限,一招毙命,你若是觉得我是在吓唬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是你头颅顽强还是我的利器厉害。”苏默有点烦躁,嗓音压的很低很低,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深渊里的寒潭,刺骨又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