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贺玲兰的侥幸心理随着苏默的这一手起刀落的狠劲而灰飞烟灭,片刻前的惊慌发癫在刹那间消失殆尽,布满血丝的瞳孔里满是无法忍受的痛意。
“默默……”顾丽没想到苏默真会对贺玲兰下这样的重手,低喃唤道。
苏默回头,对她展颜一笑,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似安抚,“别怕,到门外站着,等我办完事就出去找你。”
她不安慰还好,一安慰,顾丽更加心惊胆战,看着顺着贺玲兰手臂流淌落地的血液,她不可置信地惊道:“你……你不会真想杀了她吧?”
痛上加痛,一伤未好再添新伤,人生平平坦坦、舒舒服服地过了二十多年的贺玲兰,从未想过,身世显赫得令人艳羡的自己有一天会遭到这样的对待,娇嫩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身体会受到这样苦不堪言、难以忍受的折磨。
痛!真的痛!她想嘶吼,却疼得发不出声音,只能愤恨又无力地看着苏默。
苏默又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顾丽的问题,回头凝眸,慢腾腾地将匕首从贺玲兰的肩胛骨上抽出,血迹自刀尖低落在地,她凝神看着这温热的血,只觉这抹血变成炽热的火,炙烤着她,让她不得不疯狂,直至心智渐泯,变得丧心病狂。
与苏默只有一尺之距的贺玲兰率先发现苏默眼中的异样,心直接沉入海底,慌忙求饶,“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你别杀我,苏默,别杀我……”
“这怎么会是杀戮呢?”苏默手心一转,匕首方向随之一变,贴上贺玲兰的脸颊,低声娇笑:“以你之血抹你之脸,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哪来回哪去。况且啊,我这人对对称情有独钟,只插一边肩膀,多不美观,你说呢?”
顾丽在后面听着肝胆俱颤,想插手让苏默停止,却也深知只有手刃仇人,苏默心里的苦才会发泄出来,她受灾受难,苦了四年,如今,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她怎能阻止她。
有事一起扛,她若真错手杀了贺玲兰,她自不会离她远去,大不了,结伴入狱!
顾丽暗自下定决心,双眼钉在贺玲兰的身上,以防她狗急跳墙出黑手。
“呲……”一模一样的刀痕落在贺玲兰的左臂膀,孱弱如她,毫无还手之力。
“苏默!!”贺玲兰想奋力踹苏默一脚,可已被皇甫爵折磨过一次的她,此刻哪有力气,能与苏默对面,已是费了最后一点力气。
“噗……”苏默心硬面冷地将匕首拔出,面不改色地任由血液喷在自己的脸上。
她伤人似上了瘾,匕首刚刚拔出,脸上的血都未来得及擦掉,便又一次朝着贺玲兰刺去,大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态势。
“是一个男人!”贺玲兰害怕苏默真会不顾一切地杀了自己,憋着一口气,竭力喊出能让苏默就此罢手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