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沉默地看着她,她心知苏默所说在理,但莫名的,她就是不想让她去见皇甫爵,仿佛皇甫爵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怖千万遍,恍若她去见了,便一定是遍体鳞伤地回来。
两人对看着,苏默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迟疑道:“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之一,越是逃避,事情越是变得棘手,一拖再拖,解决之日也会变得遥遥无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忧我对他会旧情复燃,再一次栽在他的温柔乡、糖衣炮弹里。
可是丽丽,人在经历风雨后总要学会成长,人生不是只有情爱,我去见他也不是因为对他余情未了,四年的跌宕起伏,足以让我成长,也足以让我看清许许多多以前看不明白的事情。
所以,不要瞎操心我的事情,多关心关心自己,好吗?”
顾丽一看自己劝解不成反倒被她说教一通,心中除了苦涩还是苦涩,赌气自哀,“你每次都这样!既然这么嫌我多管闲事,那你当初为何还要救我,你那时就不该救我,让我听天由命、自生自灭多好!”
“我在跟你讲道理,你偏要胡搅蛮缠,顾丽丽,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抽?”
“我明明是在有理有据地驳斥你的荒谬,哪里是在胡搅蛮缠了?你血口喷人!”顾丽不服气地看着苏默。
苏默神色黯然,无奈说道:“真是胡言乱语!无理也要占三分,我说不过你,我认输,我把刚才说过的话收回,行了吧?!”
“不行!”顾丽冷傲地一语回绝,心里的小算盘拨得极快。
“那你想怎么样?”
“你不准去见皇甫爵,把事情交给我,我替你解决。”顾丽趁机提出自己的条件。
苏默往旁跨一步,与她错开距离,假意思考半晌,随之冷然道:“那你还是自己待在这里吧……”
“我生气了!”顾丽嘟起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确实是生气的模样。
苏默静静地看着她片刻,无声叹息一下,就在顾丽以为自己没有任何攻击力的“威胁之语”起效时,苏默却一反常态地顺着她的话,说道:“既然如此……那你自行在这里生闷气罢了,等我把事情解决了再上来哄你。”说罢,毫不犹豫地走出房间。
顾丽被苏默乍然而来的反应怔得愣在原地,等苏默的身影快要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才猛然回神,无可奈何地用力跺脚,气愤地喊道:“默默!”
看着苏默绝然离去的身影,顾丽神情十分复杂,有悲愤,有无奈,也有心疼……
苏默不听她的劝说,强行去见皇甫爵,她自然也不会遵循苏默所言,顾自留在这里,她们本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挚友亲人,如此艰难的局面,她岂会让她一人去面对。
故而,就在苏默的身影彻彻底底地在她的视野里消失时,顾丽步伐坚决地随其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