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傻子!”苏默笑着拍拍她的头,对冥留下的人使了个眼神,几人心灵互通般地点头,示意她放心。
苏默转身,她转身直面慕叔的不善。
静默片刻,神情里流露出疑惑:“你说你是我父亲,罗叔说你不是,那你到底是不是呢?”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不!这个问题很重要!”苏默毫不客气地将他的话打断,“你既要我跟你走,总需有个由头吧?警察逮捕人,尚需逮捕令,怎么说,我都是有人身自由权的公民,难不成,你还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可以无罪将我绑走?”
“牙尖利嘴!油腔滑调!”慕叔有点不耐烦,兜里手机响起震动声,他拿出看了一眼,神情骤变,不欲与苏默拉扯,直接抬手下令,道:“把她绑了带回去,有阻拦者……”他不忍地看了罗叔一眼,“全力出击,伤残不计,只留一命即可。”
听闻此言,老罗气得太阳穴青筋暴起,“慕国令!你……无耻!!”
两人互帮互助多年,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撕破脸皮,慕国令从未想过自己与罗叔之间的关系会走到这一步,说不可惜难过,那是骗人的,可局势所逼,他今日若是不能将苏默带回京都,惨遭灭门之灾的便是他慕家。
以苏默一人之命换取慕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安全,这事,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由不得他拒绝,由不得苏默反抗。
在与性命生死相攸关的抉择面前,人人都是凡人,首先考虑的必须是自身利益,舍己为人,那是圣人应当做的事情,他一介凡夫俗子,也是听令行事而已。
苏默若要怨,只能怨自己命不好,摊上稀有血型。
慕国令的手下距离苏默越来越近,皇甫铭庭悄然往后退,罗叔与程野面色沉重,在沉默中冷眼看着,准备放手一搏,虽敌众我寡,但鹿死谁手、谁人成为他人的手下败将,尚未可知。
小小的庭院,苏默的命运再次发生扭转。
突然,“啪”的一声巨响,瞬间震破所有人的耳膜,谁也没有想到,沉默寡言地站在一旁的皇甫爵,竟会突然加入这场即将拉开帷幕的争斗中。
距离他最近、就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赖安,都没有反应过来,他的速度太快、力量太大、落手角度太刁钻,让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一鞭落下,慕国令的人被他打得措手不及,硬生生地挨了这突如其来的鞭打,火辣辣的疼,背部感觉要裂开一样。
“阿爵!你疯了!”皇甫铭庭多年来的良好修养,因皇甫爵的多管闲事而在此刻尽毁,他就是想看着苏默被这群人活活折磨死,他引以为傲的孙子竟出手帮她,他恨不得拿手中拐杖打死他!
皇甫爵对他的生气熟视无睹,恍若闻之未闻一样,他步伐坚定地走到苏默面前,将她挡在身后,一言不发,环绕于他四周的空气,突然凝滞,气势强悍得让人感到无穷尽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