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当初秦氏嫁进成阳侯府,宋帧带着亡母嫁妆嫁进安宁侯府,不说十里红妆,却也是人人艳羡的。
秦氏是秦家唯一的女儿,深受父母兄长宠爱,当初秦氏嫁给成阳候时,秦家几乎掏空了家底。
成阳候是个好脸面的,绝对不会做出挪用妻子嫁妆的事情来。秦氏走后,库房的钥匙也早早地就给了宋帧。
宋帧手握大笔资产,又有亲爹给的嫁妆,在安宁侯府完全可以横着走,最后为何会被沈听珏上手勒死?
宋帧手上的财产被沈听珏拿走,加上各个铺子和庄子的产出,那么多银钱,沈听珏用到哪里去了?
杨氏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不太好:“这么多的银子,侯府的账面上还是亏空的,他们把钱挪到哪去了?总不能是老太太搬回娘家了吧?”
薛度雁摇头,道:“老太太是蜀地人,嫁来京城也有几十年了,和娘家早已不来往,银钱挪回娘家对她没什么好处。她还有两个儿子呢,总得紧着儿子先用。”
看来,她还得着重查一下,沈听珏到底要那么多银钱干什么!
薛度雁心里记着事儿,小点心吃着也不觉得香,喝了一盏茶之后,她和爹娘弟弟告辞,打算回安宁侯府。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大街上,晚照坐不住,偷偷掀起马车帘子,露出条小小的缝隙往外看去。
在马车即将路过槐花巷时,晚照看到巷口躺着一个人。她定睛看了两眼,脱口而出:“韦大夫?”
薛度雁凑过去看了一眼,过着看见韦大夫浑身脏污地躺在巷口,地上的积雪将化未化,混着漆黑的脚印,他灰色的长袍湿了一片。
“停车!”
王二勒停了马车,薛度雁让垂虹扶了下来,还没走近前,就看见一双修长的手把韦大夫从地上扶了起来。
薛度雁抬起双眼,来人正是成国公府的小公爷江九重。
江九重眼睛一挑,看着浑身脏污的韦大夫朝薛度雁说道:“薛姑娘是想救这位老先生?”
救她自然想救,只是江九重已经快了她一步,她怎好再插手?
薛度雁含笑点着头,说道:“既然表叔已经扶起了老先生,想来也不必侄媳妇多操心......”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石青色湖绸团花纹直裰,身披同色大氅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九重,怎的扶个老先生都这般久?咦,这位姑娘你认识?”
江九重在薛度雁的笑脸上收回视线,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守礼,这是薛姑娘,如今的安宁候夫人。”
卫屿把目光停留在薛度雁的身上,心中暗道:好相貌!
很快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拱手道:“薛姑娘。”
薛度雁屈膝回了一礼,看着江九重问道:“表叔,这位公子是?”
江九重的表情多了几分轻微的变化,目光转向卫屿:“这是瑞亲王世子,与我是至交好友,你若是不介意,也可唤一声卫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