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寒侵已经转身,赵氏忙下令:“拦住她!”
红袖伸手要将王嬷嬷和冬来拦住,可自己一个人拦住她们两个,就在她拉不住二人时,梁氏陪嫁的嬷嬷和女使此时好像有了底气,帮着她制住了王嬷嬷,其他人则拉住了赵氏身边的宝琴,宝瑟和春至。
赵氏又怕又气,宋氏的事情还没解决,要是再出了她侵吞梁氏嫁妆的事儿,整个侯府就不必在京城立足了。
她急得直跺脚,亲自上手拉住寒侵:“你别走,我不要梁氏拿钱了还不成?”
寒侵看了一眼自家姑娘,见她点头才甩开赵氏的手。
安静了片刻,扁舟带着大夫回来了。
大夫只看了梁氏一眼,又把了脉,才摇头道:“老朽来晚了,这位夫人的孩子没保住。”
梁氏在虚弱中猛地睁开眼,拉着大夫不断恳求:“大夫,你在看看,再看看......”
大夫满眼同情,拉开了梁氏的手:“夫人,您腹中胎儿月份还小,又拉扯过度摔伤了身子,若是不好好调理,日后想再有孕就难了。”
大夫写好药方子交给半夏,让她随自己下去抓药。
梁氏眼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她不顾自己的身子翻身下床,就要扑向赵氏,被沈和风死死地拉住:“怀素,你刚小产,不可随意乱动。”
赵氏被梁氏的眼神吓住,往后退了几步:“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摔倒的!”
梁氏的奶娘气不过,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怒道:“若不是你上来就打人,还强迫我们姑娘拿钱出来,我们姑娘至于摔倒吗?”
梁氏指着赵氏,双眼的泪水汩汩而落:“我自进门以来,从未对您有过丝毫不敬。晨昏定省,磕头请安一样不落。斟茶布菜甚至是守夜,我哪样没做过。可是即便我做了那么多,依然得不到老太太的怜惜。我腹中的孩子是因为你而落的,你与杀人凶手有何区别?”
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就连骂人都这么文雅。
薛度雁自愧不如,她其实还有许多难听话没骂完呢!
梁氏捂着发疼的小腹,眼里闪过一抹决绝:“我要分家,我们一家从侯府分出去,以后自己过活!不论我们是穷困潦倒,还是大富大贵,都与侯府无关,我们不攀侯府这门亲!”
赵氏瞪着眼睛反对:“不行,绝对不行。父母在,不分家,你当我死了不成?”
梁氏不管她如何叫嚣,铁了心要分家出府,叫来自己的奶娘:”廖妈妈,你回一趟家,将大伯母请过来。”
廖妈妈早就在等这句话,还没等赵氏回过神来,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薛度雁眸光微闪,找了张椅子坐下:“既然三弟妹提出了分家,那也不好只分三弟出去,将二弟一家也分出去吧,按着旧时分家的例子,嫡出的两房分得多些,三弟是庶出,分少一些没意见吧?”
沈和风看着新进门没多久的大嫂,下意识地就点头。
“不准!”赵氏一拍桌,面色有几分狠厉与狰狞:“薛氏,这个侯府还轮不到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