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看了卢氏两眼,继续道:“像卢夫人你这种气血足的,那血能飚老高。就是不知道你力气够不够大,能不能一刀把脖子割断。可别割一半,留一半,死半天死不去。”
卢氏脖子发疼,见薛度雁丝毫不在乎她的生死,又低头看着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身子一软,连人带刀摔在地上。
她慌忙爬好,糊得满脸是泪:“薛姑娘,杨姐姐,求你们看在我们以往的情分上,帮若若请个大夫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接着就是砰砰的磕头声。
钟妈妈皮笑肉不笑地纠正她:“卢夫人说错了,你和我们薛家可没什么情分。我想要是我们夫人和姑娘知道自己救的是中山狼,说不定会亲手送你们上路!”
她见卢氏收了声,泪水却还汩汩而出,“卢夫人这套装可怜的把戏还是收起来吧,我们不是男人,不吃这一套!”
薛度雁看了钟妈妈一眼,钟妈妈立马收声。
“卢夫人,你有手有脚,为何自己不去为你女儿请大夫呢?”薛度雁看见卢氏抹眼泪的手一僵,“老太太只是不帮你们请大夫,可没有拦着不让你出府,更没说不让你照顾亲女儿。”
卢氏我了半天, 对上薛度雁讥讽的目光,面皮骤然发红。
“将这个人赶出去,再让她踏进不归楼一步,就给我拿大棒子打出去!”
吴妈妈立刻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像拎鸡崽似的将卢氏拎了出去,又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院门。
卢氏犹在门外叫嚣:“薛度雁,你见死不救,以后是要下地狱拔舍的!”
吴妈妈心头气火,操起一根婴儿手臂粗的竹子,打开门趁卢氏没反应过来一竹子敲了下去。
“哎呀,卢夫人,怎么是你啊?门外有怪声,我还当是谁家的乌鸦放出来了,没想到竟是你。”吴妈妈见卢氏捂着肩膀呼痛,握着竹子往地上一杵,往前走了几步要去扶她。
卢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慌忙躲开她的手,转身提起裙摆飞快地跑了。
跑得太快,左脚绊了右脚,没留神摔了个狗吃屎,乐得吴妈妈在她身后哈哈大笑。
“原来不是乌鸦,是吃屎的狗啊!难怪嘴巴这么臭呢,你还是回去撒泡尿洗洗你那张臭嘴吧!就你这样的腌臜货色也敢骂我们夫人,呸!下贱的玩意儿!”
等院里消停了,杨氏想起女儿说的话,又想到卢氏要死要活的,就是不出去请大夫,脸色难看起来。
“真是打的好算盘,来不归楼上演一场以死相逼的戏码,就是为了让咱们掏那点药钱,卢氏的吃相也太难看了!”
钟妈妈沉着脸补了一句:“夫人想得太简单了,那个卢氏老奴瞧着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这人脸皮厚,拿的起,也放得下,此次前来不归楼求姑娘,定然另有所图。”
卢氏自然有所图,不然她来这里哭得像是死了爹娘似的,还闹了一场自戕的戏码,图什么?
图跪在她们面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