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巽玉嘴巴撅得老高,挽着她的手却一直没松开,看得薛度雁无奈极了,她笑着捏住卫巽玉的嘴巴,揶揄道:“呀,这个嘴巴能挂油壶了!快,去寻个油壶过来给宝嘉县主挂上!”
啪!
薛度雁的手被拍开,正好对上卫巽玉控诉的眼神,她莞尔一笑:“好吧,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我一出生就该告诉你我去了湖州,行了吧?”
卫巽玉一开始还点头,听到后面本想瞪她,结果瞪不了多久,自己反而笑了出来。
“讨厌!”她低声控诉道。
“能找到你,我们都很高兴,特别是婶娘,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她这么开心过。”卫巽玉靠在她身上,“听我娘说,你丢了多久,婶娘就病了多久。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而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梦惊醒。”
“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来看过了,开的药方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娘说,你才是能治好婶娘的良药。薛姐姐,你什么时候回王府住?”
薛度雁静静地听着她的话,眼底不知不觉浮上泪光,她按了按眼角,笑着说道:“很快了,等参加完今天的品桃宴,我就回王府住。”
“那太好了!”卫巽玉欢快地叫了一声,在马车里就要跳起来,被薛度雁死死按住。
两人在马车上说了半天的话,总算到了成国公府。
将帖子递给迎客的嬷嬷,两人携手进入,即将跨过门槛时,她们被人从后面叫住。
薛度雁和卫巽玉齐齐回头,见周惠宜和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拾阶而上,毫不见外地挽上她的手臂:“薛姐姐,卫妹妹,有一阵子没见了,你们可好?”
薛度雁看了一眼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瓷白手腕,唇角勾起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容,“周姑娘,我们很熟?”
周惠宜似乎听不懂这句话,而是指着旁边的姑娘说道:“这是吏部尚书府的二姑娘,迟秋纯。说起来,迟姑娘与薛姐姐也有几分渊源。”
卫巽玉最不耐烦听周惠宜矫揉造作,故作柔弱的声音,掰开她搭在薛度雁手上的爪子,冷声道:“你是狗吗,见人就扒拉!薛姐姐,我们走!”
她挽着薛度雁往屋里走,脚下飞快裙摆却不乱半分,看得周惠宜眉眼深深,她拉着迟秋纯跟了上去,掩唇笑道:“薛姐姐不知道吗?迟姑娘就是你前任夫君原配嫡姐的小姑子,说起来与你确实有几分亲戚关系!”
这七拐八弯的关系听得薛度雁发笑,她顿住了脚步,看了一眼目光有些不悦的迟秋纯,问道:“你一个礼部郎中的女儿,何时与吏部尚书的嫡女交好了?难道,你父亲官复原职了?”
一句话让周惠宜止住了笑容,转头去看迟秋纯,“纯儿,我们去找江姑娘!”
迟秋纯甩开她的手,不屑地看了薛度雁一眼,“一个商户女,也值得你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也得看她认不认你这个妹妹!”
薛度雁没觉得难堪,卫巽玉却炸了毛,“商户怎么了,没有商户你吃什么穿什么?你头上戴的首饰是你娘生出来的还是你爹屙出来的?你身上的绸缎难不成是你嫂子变出来的?吃着商户卖的饭菜,穿着商户卖的衣裳,转头就来说商户的不是!有本事你就把你这一身绫罗绸缎都扒下来,如此我还能敬你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