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度雁忍俊不禁地红着脸笑了起来,见江九重的脸更黑了,在他的下巴处轻轻印下一个吻,像哄小孩儿那样说道:“去吧,他们都在等你呢!”
江九重下巴处微烫,他抿着唇,反手扣住薛度雁的后脑勺,将她的口脂尽数吞入腹中,“你先歇息,不必等我。”
卫家一串男丁,今晚他怕是不能轻易回房了。
“好,我听相公的。”薛度雁乖巧得不像话,“你去吧。”
相公二字入了江九重的耳,他有那么一瞬间想不管不顾地搂着他的新娘子亲个地老天荒,可外头不依不饶的叫声令他心头烦躁。
他将唇上沾着的口脂擦掉,黑着脸打开了房门,果真看见卫屿带着堂兄弟在门口起哄。
原本还有些恼怒的江九重看着面前这群单身汉,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况且,他要报仇也不需要十年之久。
哼!
卫良成了亲,是吃过被拉去喝酒,大醉回房的亏的,此时他缩得像个鹌鹑似的躲在一旁,看见江九重脸上的笑容,幸灾乐祸地嘿了一声,转身到外院喝酒去了。
这群臭小子还是太年轻啊!
江九重皮笑肉不笑地搭着卫屿的肩膀,看得卫屿一抖,他斜着眼问道:“怎么,你冷啊?”
卫屿清了清喉咙,老实说道:“你笑得怪渗人的,至于哪渗人我也说不清楚。”
感受一些凛冽的寒风,他拢紧了身上的衣裳,莫非他真的穿少了?
江九重但笑不语。
等你成亲的时候就知道了。
江九重一走,垂虹和扁舟就端着吃食进房,崔妈妈将饭菜一一摆好,才道:“姑娘,吃些东西吧,闹了一天,怕是饿坏了。”
薛度雁确实有点饿,一大清早到如今,她水米未进。此时看了吃的,也顾不上洗没洗漱,端着百合鸡丝粥就吃了起来。
桌上的饭菜吃了大半,薛度雁才摸着吃饱喝足的肚子喟叹道:“能够吃饱穿暖,乃是人间一大幸事。”
崔妈妈嗔了她一眼,让人将桌子收拾干净,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今晚可不能太由着姑爷胡来。姑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刚开荤,手上没轻没重的,仔细伤了你。”
姑娘皮娇肉嫩,侯爷又是肩宽窄腰,手长脚长的,若是食髓知味,一直缠着姑娘可如何是好?
饶是薛度雁不是头一次嫁人,也被崔妈妈的直白闹红了脸,点着头轻声应下,才让人抬水给她沐浴。
晚照站在她身后替她捏着肩膀,手上力道正好,加上浴桶里的水汽往上飘,蒸得她昏昏欲睡。
“姑娘,我和寒侵在九华斋转了一圈,都没发现有女使和妾室,侯爷这点可比沈贼强多了。”
沈听珏那个色胚,新婚夜就迫不及待地纳了两个妾,最后更是连卢氏都不放过。
这一点与洁身自好的定国侯丝毫不能比。
薛度雁唔了一声,好像前世她到死也没听说小公爷娶亲的消息,坊间都说他贪花好色,整日流连于青楼妓馆。
可江九重却不是那样的人!
感觉到后背有手指划过,薛度雁觉得有些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嘟囔道:“晚照,你力气再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