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以茶代酒跟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歉意。”
迟秋纯虽是世家女,却不如周惠宜那般目空一切,自命不凡。
当初她骂薛度雁是商户女,只是针对她,而非所有的商户。
其实她与周惠宜相识得不久,只是她的身子从小就不太好,能玩到一起的朋友没几个。
正巧周惠宜曾出言帮过她几句,两人就熟识起来。
周惠宜在她面前说过许多薛度雁不好的话,因为周惠宜也算是她的好友,她选择性地相信了周惠宜的话。
就连周惠宜说薛度雁施粥放药也只是博一个好名声,她听了有些许不适,可为了顾忌好友的面子,到底还是上了心。
迟秋纯自那次离开国公府之后,左想右想都觉得哪不对劲儿,还是她娘看不过眼,帮她查到了一些事情。
原来她和周惠宜的相遇也不是偶然,是周惠宜算计好的。
可她傻得要命,为了周惠宜这个心机深沉的好友,彻彻底底地成为她手中的那杆抢。
薛度雁没想到迟秋纯会来道歉,看着她手中的那杯茶愣在当场。
迟秋纯见薛度雁久久不接,觉得有些不自在,跺脚道:“你接不接?”
“......你这是上门强迫我接受你的道歉?”薛度雁见她臊得脸都红了,伸手将她手中的茶杯接过来,“不过,你现在才来道歉,是不是太晚了?
迟秋纯的脸更红了,缩回自己的双手呐呐说道:“我那天回去没多久就病了,直到听说周慧宜进了成国公府为妾才好了起来。我娘不许我出门,今日我央好久她才同意给我出来走走。”
薛度雁这才仔细打量她,见她果真比几个月前瘦了不少,下巴尖尖的,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听说吏部尚书府的大姑娘在胎里就被父亲的小妾下过毒,以至于出生之后几乎养不活。
还是瞿氏小心看护,找了不少良药,精心养着才将迟秋纯养到这么大。
眼前这个双眼带着诚挚的姑娘与几个月前讽刺薛度雁是商户女时判若两人,薛度雁避开对方的目光,把抿了一口的茶水放下。
“好了,看在你真心道歉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迟秋纯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正想说什么,就有个女使进来回禀:“大奶奶,平昌伯世子来了。”
薛度雁这才真心笑了起来,转头对迟秋纯道:“迟姑娘,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说着要送迟秋纯出去,顺便去见她的傻弟弟。
迟秋纯跟在薛度雁身后,正好看到桃树下穿着青色衣服的少年,只见他转过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如同冬日的暖阳一般,照进了她的心里。
平昌伯世子?
迟秋纯大着胆子看了两眼,只看见对方灿若繁星的双眸。
好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
她红着脸,陡然想起了那句: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