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秀才收了笑,将孙老三的事情缓缓道来。
孙老三是城西这一带的土霸王,仗着有亲戚为官,在城西这一带横行霸道, 为祸百姓,还喜欢强抢民女,惹得一众百姓怨声载道。
这一次齐康之所以会手受伤,皆是前两个月在孙老三家做活,辛辛苦苦一场,连一文钱都拿不到。
上个月齐康去讨过一次,只不过被孙家的人赶了出来。
“既然知道孙老三这人不好相与,舅舅为何还要去给他做活?城西找不到活做,还有城东城南和城北。再不济,外祖父上一趟成国公府,家中的日子可能会好过些。”薛度雁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齐康,他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却已尽显老态。
齐夫人接过话头:“还不是你舅娘,她就是跟着孙老三跑了,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上赶着去给孙老三做妾。你舅舅还念着她,想着能在孙家跟她说上几句话。”
她狠狠地捶了一下床尾,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的儿子:“这个蠢货,为着一个跟人跑了的贱妇,生生被人打断一条腿!”
那样的女人有什么好,闺中时就与自己的表哥眉来眼去,就差搂着滚到床上去了。
当初要不是齐康非要娶,她是决计不会让那个女人嫁进齐家的。
当娘的拗不过儿子,齐夫人见齐康被迷得魂都没了,只好应下这门亲事。
成亲没几年,那贱妇就搬空了家中的钱财跑了。要不是偶然的一次在胭脂铺看见她,齐夫人还不知道她带着齐家的钱财嫁给孙老三为妾了。
他们还在说话,齐康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他攥着母亲的衣袖哭得涕泪横流:“娘,我悔啊!早知有今日,就算她跪下来给我舔脚趾,我也不会娶她!”
在他断断续续的陈述中,家里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难过。
他的腿被打断之前,李月梅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指使家丁打断他的腿,又无情地将他们扔了出去。
江九重皱着眉头,问道:“孙家的事情我来料理,舅舅,李月梅由我来处置,你不介意吗?”
哪怕齐康再爱李月梅,这么多年来对她念念不忘,在她吩咐下人打断他的腿时,他的心就死了。
他哑着声音说道:“听你的,你来处理,事情结束后告诉我一个结果就行。”
那样无情的女子,他要是再继续留情,那他就真的是蠢出升天的王八了!
江九重吩咐下人将齐家人带去定国侯府,才带着青墨去了孙家。
孙老三正坐在躺椅上,边上还有个十五六岁,衣着清凉的姑娘,正用自己的樱桃小嘴给他渡酒。
嘭!
孙家大门被一脚踹开,他吓得浑身一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站起来叫嚣道:“谁这么不长眼,敢来招惹你爷爷!”
江九重一步步跨过垮掉的大门,稳稳地走到了孙老三面前:“是我,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