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过来以后,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拢紧自己已经破碎的衣裳,双眼染上了恨意。
她操起一块瓷片就往周惠宜身上划,“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我成为残花败柳,你去死,你怎么还不死!”
周惠宜浑身瘫软,那几个乞丐折腾了一晚上终于尽兴,端上自己的破碗出去要饭了。
看着彩儿手中的瓷片,她想躲却没力气躲开,那块尖锐的瓷片直直插进了她的脖子。
彩儿看着周惠宜脖子处涌出来的鲜血,吓得丢了手中的瓷片,很快,她又将瓷片捡了起来,“姑娘,对不住,你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说完,她反手将瓷片扎进自己的脖子。
她们死了的事情薛度雁第二天才知道,薛度雁生不起半点同情心,周惠宜的结局完全是她自己找的。
快到家门口时,薛度雁心里记挂着山洞里捡到的金块,索性直接进了宫。
“你说什么,金矿?”宣德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拿起薛度雁手上的金块仔细端详。
江九重拱手道:“只是疑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金矿。陛下,是否派人包围那座山头?”
宣德帝沉吟片刻,摆手道:“这件事情交给你做,证实是金矿以后找人开采,务必保证周边百姓的生命!”
“是!”
“皇伯父,侄女儿有事相求!”薛度雁怕宣德帝赶人,忙堵住了他的话。
宣德帝坐回位置上,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戏谑道:“你还能有事情求朕?”
薛度雁讪笑两声,把成国公府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才道:“伯父,能不能下一道诏令,废除严禁兼祧两房?这禁得的确有点莫名其妙。”
先帝自己无脑宠爱柳贵妃,禁止柳家兼祧两房就好了,还禁天下人,简直是胡闹。
“朕心中有数,你们先回去吧!”宣德帝想起先帝的荒唐,脸色也有点不太好,没有责怪成国公府阳奉阴违,挥手将他们赶了出去。
他们走后,宣德帝就进了暗室。
说来也奇怪,从前先帝不吃不喝想寻死,如今知道柳茉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之后,反而再也没闹过绝食了。
宣德帝走到瓮前,又让人打开暗门,“柳贵妃,别来无恙啊!”
“父皇,有一件事我还没告诉你,你知道你的爱妃曾经和金人勾结,偷走了你的亲孙女吗?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南域朝遗孤潜伏在我朝十几年呢!”
“哦,我忘了,你还不知道南域朝遗孤是谁吧?就是满门忠烈,为国捐躯的安宁侯府,真正的安宁侯差点被他们害死。这一切,你的好贵妃都知道,可是她却将你像傻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
“就差一点点,大盛江山就变成南域朝的了!”
瓷瓮又开始晃动起来。
卫池曦悔不当初,不该为了柳氏毒杀自己的发妻,虐待自己的亲生子。
他对柳氏好到就差去为她取天上的明月,柳氏为何还不知足,与金人私通,生下两个私生子,又与金人配合,为南域朝的孽种打掩护!
“唔!唔!”
他待那两个孽种多好啊,甚至小五刚出生,就被封为太子。
柳氏,这个淫妇竟然糊弄了他那么多年!
他不该落得这个地步的,他应该与父皇一般,做个安心享福的太上皇,时不时逗一下孙子孙女,不该被砍断了四肢,封在一个瓷瓮里不见天日!
柳氏,柳氏害得他好苦啊!
急怒攻心之下,卫池曦喷出一口鲜血,片刻之后没了呼吸。
“陛下,先帝真的成为先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