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安慰的时候,其实还好,可一旦有人安慰,心里头的那股委屈,就跟崩塌的堤坝一样,瞬间倒塌,洪水泛滥激涌。
盛南栀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放下筷子,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着眼眶处的湿润。
傅沉墨凑了过去,“怎么还哭了呢?”
在傅沉墨的眼里,盛南栀是一个不喜欢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沉稳而恬静的。
悲伤激动难过抑郁,她似乎通通都不善于在人前展露。
更别说在他的面前如此了。
他有些担忧地凑了上去,轻拍着盛南栀的背,“没事了,已经过去了,不哭了,乖,好好吃饭。”
傅沉墨的安慰在盛南栀哭过之后,倒成了一粒止痛药,瞬间就平复了她滚烫的情绪。
见她收住了眼泪,傅沉墨帮她夹着菜,“哭也是一种消耗,消耗如此大的话,就得多吃点了。”
看着面前堆积成山的菜色佳肴,盛南栀突兀地笑了笑,“夹这么多,谁吃得完啊?”
他则是十分淡定,“没事,吃不完我吃就行了。”
从包间里出来的时候,盛南栀的心情已经彻底的平复了。
她心情尚好,给苏晚晴打去了电话。
焦头烂额的苏晚晴在知道了苏家公司税务的事情已经被处理好的时候,整个人都差点儿跳跃起来了。
“对了,月底的时候,恩师邀请我一起去海城一高的誓师大会做归校学生演讲呢。”
盛南栀的话语里,是带着淡淡的自豪,能被母校邀请回去做演讲,又何尝不是一种殊荣呢。
可苏晚晴则是十分担忧,“南栀,那学校没有什么好的记忆,反而都是一些......
要是能不去的话,咱们就不去了,我担心你......”
苏晚晴是知道的。
知道当初盛南栀不堪霸凌甚至上过教学楼的天台。
而盛南栀则是淡然地笑了笑,“没事,不直面自己的过去,又怎会开朗地朝着前方走呢。”
听到这话,苏晚晴算是放心了,“公司税务的事情,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两人闲聊片刻,约了吃饭的日子,便挂断了电话。
盛南栀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副驾驶上,驾驶座的傅沉墨突然想到了某一件事情。
“你聚会上喝了酒,然后又开车过来这边?”
被他这么一问,盛南栀才意识到,自己酒后驾驶了!
她有些惭愧地点了点头,“嗯。”
傅沉墨深吸一口气,“到底是什么紧张的事情让你不顾喝了酒的关系,如此焦急的要将车还给我?”
盛南栀有些愧疚地别过脸去,她能直说吗?
最后,在傅沉墨的逼问下,盛南栀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是,是我得知了这辆车的价格是一亿,我怕,怕给你剐蹭了,所以赶急赶忙地给你开过来了。”
这炸裂的逻辑让傅沉墨都忍不住用呼吸法来调整自己的情绪。
“牛逼。”
因为害怕剐蹭,所以在喝了一杯酒的情况下把车开过来还给他了。
这逻辑,放在哪儿都是相当炸裂的。
最后,傅沉墨得出结论,“在你留在海城的一个月里,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碰酒了。”
盛南栀讪然地接话,“不是一个月了,只剩二十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