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迁面如土灰:“完了完了。”
接着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流满面,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就要狠狠的掷在地上。
然而他动作一慢,一只长的像虎一般皮毛银白的妖兽已经透过符阵将他扑倒在地。
锦盒应声而落,无数的妖兽踩着同类的血肉扑将过来。
空旷的雪原上,惨叫声不绝于耳。
*
白姣姣神情有些恍惚,深吸一口气,望向手中的孤鸿。
她适才从传承之地出来。
那处传承的前辈名讳白卯,自称是她的祖先。
她知道手中的孤鸿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没想到竟然有一日能见到孤鸿的第一任主人。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孤鸿的雀跃是骗不得人的。
想来人的机缘也有定数,无心插柳柳成荫,她辛辛苦苦谋求的是把魔剑。
自己一个人胡乱走动反而遇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传承。
她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一道心愿将孤鸿的传承给圆满了。
然而不妙的是,白卯此人生前擅杀,考验她的法子竟是将她拘在那处无止境的杀戮。
从未杀过人的白姣姣被逼的几乎快要发疯了,到最后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件事。
杀!杀!杀!
一直到她满手染血,精神完全崩溃,她才被白卯放出来。
眼前深沉的血海不再,变成一片舒适的绿。
白姣姣已经没有丝毫理智分辨今夕是何年了,直接抱住孤鸿栽倒在地上。
她真的拿到传承了吗?她到底做了什么?
白姣姣心神恍惚的想。
就在这时天上突然闪过一道光芒直落到她的面前。
放松的心神又紧绷起来,她立刻翻身而起,孤鸿握在手中戒备的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几人。
许迢迢眼前一花,等到景物变幻完就见到白姣姣正拔剑相对戒备的望着他们。
看来这传送符还不足以破开这秘境将他们传送到外界。
“白师妹?”
等看清白姣姣的表情她刚从险境逃脱的喜悦荡然无存。
许迢迢敏感的感觉到白姣姣的状态非常的不对劲,他们才分别多久?
她现在给她的感觉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白姣姣!”
以往外表如小白兔一般性格还算温良的白姣姣此刻望向他们的眼中满是嗜血的杀意。
就像变成了毫无理智只会龇牙咧嘴的野兽一样。
“她或许是魇着了。让她冷静一会就好了”
琢心观察了白姣姣一会,判断道。
就算侥幸获得先辈的传承,但是心性驾驭不了就会如此。
陈妙与关盛倒不是很慌,他们现在的心神都在失去意识的陈韫身上。
面前的女修虽然看起来凶悍,但是他们有四人在不至于吃亏。
白姣姣与他们僵持了一会,无神的双眼突然闪了闪,似乎在辨认什么。
等脑子中名为理智的弦接上,她看清面前的人,晃了晃头,确认自己已经不在那片诡谲的血海之中。
“许师姐?”
她对她来说是安全的。
不断的在脑海中循环这句话,白姣姣才将孤鸿收起,压抑骨子中燃烧的杀意。
再望向许迢迢身后,琢心她是认得的,还有一女子拖着两个血人,其中有个血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就是你说的想一个人静静?”
质问的话未经思考便冲口而出。
望着拖家带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许迢迢,白姣姣又想起之前她是怎么拒绝与她一路的了。
一说完白姣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用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真是精神失常了。
许迢迢没有义务要保护她和她一起行动,白姣姣低下头暗自告诫自己不要再犯这种错误。
许迢迢尴尬了,拒绝与同门同行反而与其他宗门的人走在一道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不过这尖酸的语气,是白姣姣没错。
“白师妹,说来话长,我们才从冰原脱险,你是打算往何处去?不如一道行动。”
许迢迢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传送的过程中,关盛的话应证了琢心的猜测。
七玄盏果然被那些丹修连根拔起了。
不知道冰原的妖兽们之后会不会善罢甘休。
最坏的可能就是妖兽们冲出冰原开始暴动,他们最好还是统一行动的好。
白姣姣听完她的描述,知道其中的厉害自然无有不应,接着道:“那通知司师兄他们一起过来吧。”
关盛见她在召集同门,也将怀中浸透了鲜血的传讯符掏出。
陈妙接过他的动作,道:“我来吧。”
她总是躲在陈韫的身后,如今她也要担起嫡系的责任来。
许迢迢见唯独琢心一人站在旁边不为所动,道:“你不叫你同门一道过来吗?”
之前她未想起传送符的符文就被陈妙连着一起传送了,想来那留在冰原的五个丹修怕是凶多吉少了。
琢心道:“无事,他们自会过来与我们汇合。”
行吧,知道了,你有特殊的传讯技巧。
她原想借此次冰原之行试探下琢心的深浅,结果除了知道他有座莲花台以外别的一无所知。
此外就是,他很博学,似乎什么都知道。
她从来没见过他出手,不知道他的攻击路数。
只是隐约感觉到不能轻易挑衅他,这也是她老实坦白的原因之一。
这捉摸不透的感觉让许迢迢越发的不安了,琢心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