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迢迢原计划去浮屠佛塔度过这十余日,哪知阿筝给她开了后门,还让她帮忙养菩提子。
那日仙鹤的异状惊得许迢迢不敢再出门,怕出去被鹤群给组团伏击了。
恰好她对画修之道有些领悟,趁热打铁开始修炼效果最好。
于是这等待谢初和澄明住持归来的日子里,除了晨起与姬无悠练剑,其他时候她就待在房内作画。
她画的是浮屠佛塔,这回她一点杂念都没有,画的时候想的都是阿筝。
她画的细致,几日都没完成。
中途白姣姣来了一次,二人切磋完抱怨怎么没有信守承诺去找她。
许迢迢知道白姣姣一人待在客院无聊,无奈跟她说了浮屠佛塔之试,托辞树大招风,只能老老实实在住处修炼。
不料白姣姣听完浮屠试炼兴冲冲便去了,接着一直到讲经大会前一天她都没从塔里出来。
而许迢迢也是到这时才知道,事情离谱了——澄明住持没回来,甚至行一与他完全失去了联系。
向来从容和蔼的行一急的上火,而此时澄明住持不在寺内的消息根本不需要传播,敏感些的早就觉察到了这急躁异样的气氛。
行一与澄明住持失去联系一事,则是行一过来请求姬无悠帮忙时透露的。
行一见再也瞒不下去,决定拜访其他四宗,希望可以配合慈悲寺联合向神剑宗施压,逼迫神剑宗告知谢初与澄明住持的去向。
同时也是在表明态度——都是神剑宗造的孽,你们白跑一趟算什么?我们住持都失联了!
许迢迢听完全程目送行一匆匆离去,不由感叹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出家人其实也心机点满,甩锅技能一流。
姬无悠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道:“原本以为谢初与澄明住持归来便可弄清楚真相,现在看来是必须插手此事了。”
许迢迢不明所以:“那你方才为何不答应行一大师?”
“他还要继续拜访其他几宗,符宗和丹宗都在争取慈悲寺的支持,必然会配合,我们如果第一个出头后面牵扯出姬无妤之事不好收场。”
“原是如此......”
许迢迢捂住心口,她总感觉明日的讲经大会会发生很大很大的事。
但愿是她感觉错了。
此时,梵心故居。
庭院树冠茂密的菩提树隐隐披着一丝金色的佛光,接着树下光芒一闪出现两人。
那矮些的少年身着白衣背着一把血色长剑,他身旁那人着一身与外头佛修一般无二的青色僧袍。
这二人正是无忧与琢心。
菩提树一叶飘然落下,琢心伸手握住抬头看了眼茂密的树冠露出些怀念的神色。
他终是回来了。
无忧环顾四周,道:“你之前说你有办法月内赶到慈悲寺我还不信,没想到慈悲寺竟有你布下的传送阵。”
“这是哪里?迢迢在哪?”
琢心将手中菩提叶递给无忧,道:“这是你为我遮掩魔气的谢礼。”
无忧看到他手心里那片薄的一捏就碎的叶子嘴角一抽,但想起琢心的身份还是伸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