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华一伸手,用力把脖子上的这条项链扯下来了。
那是一条明灿灿的钻石项链,尾端一颗蓝钻纯度极高,她将项链递给常光民,跟他说,
“你无非是不相信我会真的这么大方给你这么多钱而已,这样吧,这条项链价值800万,我给你先算个订金,可以吗?
其他的钱,你可以给我个联络电话,你监督我去找银行。
我不会说任何一句会引起银行怀疑的话,我也会帮你处理好善后的全部事宜,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一点可能会让你沾染上麻烦的事。”
说着,她摆出一副态度非常明朗的样子,补充,
“至于得病的事,我不过是看开了而已,所以思想才这么轻松。
你刚出来应该也听说过了,我去年年底做了个手术,外面说给别人听的是劳累过度,身体里才长了个瘤。
其实就是艾滋。”
常光民接过项链,认真打量了好几眼,确定这条项链的真实价格确实就是她说的这个价差不多后,他才把链子揣进自己衣服的兜里。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狞笑了一声说,
“我还是不信你这种人会得这种病,你每天金尊玉贵地生活在象牙塔里,你那个男人不知道多宝贝你!
你要真得了这病,他还能要你?再说,你说你得了这病,你是怎么得的,通过什么途径?
不给我检查一下,我才不会轻易信你!”
说着,上手就要扯她的裤子。
俞文华看着眼前这只伸过来的枯黄消瘦的手,一瞬间生理性反胃到差点吐出来。
但她还是拼命忍住,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跟他说,
“我骗你干什么,我的命都捏在你手里。
我是怎么得的这病啊?乱搞呗,你也知道我这么多年,外面的花边新闻无数,绯闻谣言数都数不清。
我现在坦诚地跟你说吧,那些都不是谣言,那些都是真的。我就是靠男人,就是靠跟别人睡才有今天的成就。
不然凭我一个弱女子,我有天大的本事能赚来这么多钱?
乱搞的多了就得病了呗,我现在已经是活一天算一天了,你没看我现在都退休了不管公司的事了吗?”
说着,她自己都伸手要去脱自己的下衣,
“你实在不信的话,我就给你看看,
不过你看了要是以后对女人都留下阴影,再也不想碰任何一个,包括你又爱又恨的老婆,
更甚至还不能跟你心爱的孩子同吃同住,自己的命也不知道哪天就终结了,你可别怪我现在没提醒你啊。”
常光民跟俞文华的宿怨,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
那时的她还不像现在这样,一张嘴在性命攸关的危机时刻,也能轻易说出许多半真半假让人拿不定主意的话。
那时她年轻,气盛,又有那么点傲然在身上,骨子里都充满了底层的民众企业家身上那种坚贞不屈的气节。
虽然她那时候也能屈能伸,可远不像现在这样,为了活命,为了不让他碰到她,什么瞎话都能随口编出来。
常光民不知道今时今日他的对手功力早已经更上一层楼,出来后虽然也用最快的速度看过她所有的资料,了解过她这些年在外面的全部历程。
但他太迫切想复仇了,他太想出气,因而认知其实一直停留在了过去的俞文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