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华怔了怔。
她真的认真地想了想。
是什么呢。
他是她在深渊中爬上来后,看见的第一轮清风明月。
他是她在这苦难黑暗的人世间,永远渴求的极致温暖。
他用满腔的爱,一点点拼凑起了她破碎不堪的那个自己。
那时她去主动追求他,其实追求的,何尝不是自己的完满?
而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对她的厚待和馈赠。
俞文华说,
“你想领证,认真的吗?”
荣沣说,
“我很久以前就想娶你,现在已经迟了这么多年了。”
这话本来应该很撼动人心的,但俞文华还是没忍住问他说,
“多久之前?”
荣沣说,“很久,大概是见你的第一面。”
见第一面?
俞文华认真地回想了想,好像她已经忘了见荣沣第一面具体是什么情形了。
她依稀只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他这张脸,那样的俊美,那样的惊艳,那样的终生难忘。
她对荣沣,真的是世俗意义上的一见钟情。
在认识他之前,她没有见过任何一个这样俊美高华冰肌玉骨的成年男人。
曾经有许多帅气的,俊朗的,成功的男人。
但没有一个人,有他这样的风貌姿容。
他的一切,恰好都是她喜欢钟情的,像量身定制一样。
俞文华叹息着说,
“你见我的第一面,我后来一直没问你,你对我是什么印象?
你那时有在其他什么地方,已经听过我了吗?”
接着她就自嘲地笑了笑,
“应该没有吧,我那时的名声比现在还差,我那时出去谈生意,都有男人明目张胆地问我,给我多少生意能跟我睡一觉。
……或者更有甚者,干脆叫我别做生意了,他要出钱包养我,让我待在家里给他生孩子。”
荣沣将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他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像哄孩子一样,他说,
“我更早之前就听过你了,我那时对你的初印象,是一个顽强不屈能力卓越的生意人。”
这话大约有安慰的成分,所以俞文华明显不信,她从他怀里仰起头,笑着问他说,
“诓我的吧,你从什么人嘴里听过的我?他们不可能拿这种词汇跟你形容我。”
荣沣说,
“我不需要谁像我描述你,我是个理性且思维逻辑正常的男人,我对人跟事都有我自己的认知和判断。”
“结婚吧,”他说,“结婚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指挥我,叫我给你做任何事了。”
这婚求的实在草率,可俞文华眼角还是不知不觉有点湿。
她不太想在他跟前哭,所以赶紧拽起他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接着快速揉了一把已经发红的眼睛说,
“你可别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多理直气壮呢。
我整天花你的钱,刷你的卡买这买那,拿你送我的那么多股权豪宅豪车当玩具,你还惯着我,你迟早给我惯上天了。
到时候由不了你管,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荣沣拍了拍她的背,有点不高兴似的,
“我自己的女朋友,我不惯着谁惯着,难道等着别人来帮我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