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一份股权。”
荣沣拖开身边的椅子,等俞文华坐下来时跟她说,
“这个事我去做,我送他我在其他同等企业占比的股权,
……我很感激他对你这么多年的爱护,也衷心祝福他以后能有良人相伴。”
俞文华静默了一瞬,过了会儿她拿起手边的汤碗,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他,
“你怎么不在他跟前说这个话?”
荣沣说,
“我们都要结婚了,在他跟前说这个,像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讨巧。我是认真的要感谢他。”
“……倒也是。”
可说是这么说,真的到了周五两人领完证,俞文华还是有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太顺利了,顺利的让她没法当真。
原以为会这样过一辈子。
出来时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很久没听到身边荣沣说话,
她转头去看他,却见他目色苍茫望着远方的虚空,眼神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他,
“喂,想什么呢?好容易对抗着全世界修成正果了,你还沉默是金起来了?”
荣沣偏过头,他看着她的时候,脸上带了点笑,但这个笑像是无奈,又像是惋惜。
他说,
“我曾无数次期待过我跟你的婚礼,那应该是盛大,宏伟,举世瞩目的,
却没想到是今天这样,悄无声息,连个可以分享喜悦的人都没有。
等待的太久,我已经忘记愿望真的达成的这一天,应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心态和表情了。
我无数次以为我跟你的结局就是这样无名无份地相守一辈子。”
他身边有一起长大的圈内好友,也有关系很近的世交子弟,还有掌权后结识的不少年纪相当的生意合伙人。
近处也有父母亲朋,兄弟姊妹,但他不想将这件事告知他们任何一个人。
他很清楚在他们那里,除了恭维他得不到任何真心的祝福。
俞文华捏了捏他的手,安抚他,
“用不着伤感,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我不需要谁祝福,我也不需要跟谁分享。
你在这种千娇万宠的豪门家族里长大,身边亲朋知己无数,
可我却知道我这一路走过来却知道,最亲近最信任的人都会背叛你。
所以我不交朋友,我只看谁能带给我利益。我也更不需要跟他们分享这种私事,我的人生永远是过给我自己看的。
我希望你也是。”
这种道理昔日荣沣拿来安抚过俞文华,如今被俞文华拿回去重新给他做心理调剂,他忍不住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
“傻姑娘,我也不需要谁衷心祝福我,我只需要有人跟我一起庆祝,哪怕他们不是真心的也无所谓,
我开心,他们不敢不开心。他们装也得装出来开心的样子。”
他有这个社会地位,也有这个权势能耐,身边人自然不敢逆他的心情意愿。
“可你父母怎么办?”俞文华说,
“我可以不去跟他们同住,可以不在他们跟前做样子,你总归得回去,你届时怎么交代?”
荣沣很淡地笑了笑,
“他们知道我私底下跟你领了证,他们得求我去办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给他们身边的人看。
现在,他们比我们更需要这场名正言顺的婚礼,去堵别人的嘴。”
俞文华不说话了。
她和荣沣都是有一定知名度的社会公众人物,荣家又有那样的名望,他们唯一的继承人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