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宗王选择共和监国,直到小皇帝成年还政,然后将宗亲们陆陆续续外封。”
“前一个可以,后一个不可能。”秦王咬牙,他说的是皇后所出倘若是男孩,则天下皆大欢喜。
倘若是女孩,那么想要怎么选,都不可能解决这个问题。
“谁说的?”衡王摇了摇头,“乾清宫匾额下,不管是我还是兴王还是其他王的名字,你觉得陛下会随便的选非宪庙一系的诸王吗?”
秦王瞪大了眼睛看着衡王:“所以,不论是我,还是兴王还是其他宪庙之后,只要我和兴王同时出面,要求那一系的王爷,选载字辈的小子过继到陛下膝下,延续香火。然后对镇国府将官许诺,此子如陛下亲子,陛下政令不更易二十年,直至新皇彻底成熟掌权。”
“在此期间,由我跟兴王以及宪庙其他宗王摄政,泾王在东南,我在北地,兴王控制中枢,你觉得我们能让其他旁系藩王夺了权?不管下边宗王怎么与这群骄兵悍将许诺,但这群骄兵悍将,可都是脱胎于陛下的义子们。”
“东面平原,尽在掌握,半个天下就在手中,内外四夷又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真正笑道最后的,也只有宪庙一系宗王,什么时候轮到其他藩王置喙?陵宫选嗣,从来只是幌子,陛下无嗣与否,在如今的时局,根本无关紧要。
不管选谁,其他支系都得出去,不出去镇国府将官不会答应,我们宪庙一系也都不会答应。”
衡王的解析,秦王冷汗都滴落了。
“也就是说,不管时局如何……陛下早就打好了所有框架,让我们各家,都在其中制衡?”
“不然呢?你以为陛下这几年折腾了这么多事,真的是单纯折腾的吗?”衡王叹了一声,“开国和靖难勋贵没落,镇国府勋贵手握重兵,却没有话语权。
宗藩大多居于京中,读书习武,但大多没有掌握实权,而掌握实权的都是谁?我、兴王、泾王,哪个不是陛下未出三服的叔、弟。
如今,江彬在京中肆虐,都能轻易毁坏江南士绅。你觉得我们需要答应江南士绅而换取政治稳定?
错了,陛下的国策,强干弱枝,以北御南。
直至今日,基本形成。
诸王都在京中,旁系宗亲都在读书,完全可以发于地方,充任吏员,还兼顾宗亲身份,能效仿刘汉,充塞诸侯于地方,演化成为世家大族。
不管结局如何,我们宗亲,都能得到极大的释放。
而士绅不想被颠覆旧有格局,就一定会和我们起冲突,那么我们就必须提拉北地悍将,征南方赋税而强北方。
二十年,新皇掌权。
北疆差不多就能稳定下来,新地主框架构造完成,新皇想要控制朝局,就必须想办法开海,南北争斗重启,大明迎来新的时局,延祚两百年。”
衡王说完,秦王已经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多一句废话。
太可怕了。
“框架是稳的,只要没有变数,一切都在陛下的设计中运转。”
“那,变数是什么?”
“嗯……”衡王顿了一下说,“蒙古人吧。比如,吉囊,他得知了陛下受伤,会有怎么打算?重新入关?还是对外宣布,贵妃有孕?应该不至于吧,贵妃怎么可能这么快有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