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相一脸苦恼。
然后在第十三天,见到了被送回来的儿子杨烈。
看他心神不宁,双眸尽赤,也知道他没休息好:“罢了,好好休息,不怪你。大明要对西南下手,播州乃是门户之地,自然年不可能丢了。以后你带着子孙好好读书,争取返回来当知府。”
“是……”
杨烈昏昏沉沉,如同行尸走肉。
“诶,来吃饭,你母亲给你准备了肉丸……”
“呕!”
杨烈一听肉丸,瞬间就吐了一地,让杨相看得发愣。
“怎么回事?”杨相问伴随着杨烈回来的亲卫问。
这个亲卫也发白了脸说:“大明那个路将军重炮发了三轮,但却用威武将军炮连续炮轰了一整天娄山关。这种炮内,用的炮弹是……开花弹、燃烧弹。
于是关墙内,一千勇士,全成了肉泥,我们躲在地窖里,被天兵捞出来的,满地都是散碎的肉块……”
“呕……”
杨烈又呕了起来,更加激烈。
“这根本不是战争,而是屠杀!”杨烈突然哭了,伏在树边咆哮。
杨相看着失态的儿子,再看着垂头丧气的亲卫们,顿感不妙:“其他人被俘虏了?”
“没有俘虏,都被烧死了,汉人堵住了娄山关内外,不投降,全被活活烧死。只剩下我们一些躲进地窖里的人外,都没了。我们连接战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亲卫说罢,跪在了地上:“主人,那个汉人将军说了,只要听话,一切都好说。不听话,娄山关就是前车之鉴。我们……”
杨相深吸一口气。
那可是娄山关啊!
西南的门户!
结果,被汉人直接端了!
一千人守不住汉人的炮击,简直可怕!
“我已经下令遵义府内所有军队,移交管理权,听说皇帝去了南昌,在那边发现了一座海昏侯墓。里头出土了很多汉代的竹简,汉人文人现在主要呆在南昌争吵,暂时没空管咱们。”杨相宽慰说,“所以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
“多谢主人!”这群垂头丧气家兵瞬间精神了不少,叩谢下去。
“爹。”杨烈两眼无神的坐在楼梯上,“咱们未来怎么办?”
“我待会儿就上奏皇帝,请他给我们归为汉家身份。青家身份不属于我们杨氏,之后再请他保留我们世袭的播州卫指挥使身份,但不要保留龙虎将军等土司军官的身份。”杨相走到杨烈的身边说,“回头你带上应龙他们,去南京读书,等未来让应龙考武举。
皇帝要拓土西南是认真的,改土归流也是认真的,娄山关挡不住大明的铳炮,所以烧掉了了不起重新建而已。
但命只有一条,杨家的未来在你身上,看到了这一次的战争,你觉得有胜算吗?”
“没有。皇帝对西南用的铳械进行了特化,他们有一种短铳,单发,能射三十公步内的一切,十五步内能穿甲,十分适合丛林作战。”
杨烈想起了路长忠入城之后,将他俘虏展露出来的武器:“而且能无视雨水,不存在火绳的制约。”
杨相叹了一声:“看来这几年皇帝是真的改变了很多东西,西南要变天了,贵州是第一个,接下来会从四面八方不断挤压进来。
遵义开府,下一个就是水西一分为三,毕节府、水西州、黔西州。然后进一步整合贵定、程番成为贵阳府。等西边解决,就能开始全力挤压滇桂。听话给糖,不听话挨枪,水泥路不断修过去,西南挡不住天兵天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