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扫战场的附近,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站在茶楼,看着方才街上的械斗,不由得看向身边的男人声音颤抖:“这就是大明北方的士子吗?这般暴躁的?”
伦以谅喝了一口茶,颇为忧心忡忡的说:“我这一去安南数年,北方早就变得我快认不出来了。”
“不是,这群士子的战斗,无比凌厉,招式狠辣,一看就是久在行伍之人。不论文武,都是这般,那大明若是欲图谋安南,岂不是……”
这人汗已经下来不少了。
伦以谅看了一眼这个叫做阮汪的家伙,嗤笑一声:“安南比不得北疆。朝廷主要的兵力都在西北建设开拓,根本没空管西南的事情。
不必为了黔国公……啊不,蒲国公挺近缅甸的事情而恐惧,你们中间还隔着车里、老挝、暹罗、真腊呢。
你只需要安心的开拓广南即可。”
“呼,也是。”阮汪稍微松了一口气。
“对了,彦周兄,家父听闻朝廷在香港开埠,港币如同那交易券,在南海各地,一张难求,不知道彦周兄可有认识之人……”
“港币不好弄。”伦以谅摇了摇头,“港币是锚定关内金券发行的。
关内金券给香港拨多少金券,港币以金券给的标准金,进行发行。
大体是一百港币兑一元金券。
也就是一元金币等于一百港币”
“一百哪里够啊?”阮汪哭笑不得,“安南的港币价格,已经变成五元黄金才能兑一百港币。而安南的值百钱币,每六十贯,才能兑换一黄金,整个安南物价,都快被港币和金券搞崩了。
很多安南世家,将自家的钱财全部运到香港去了,结果只能换来几百港币。
不得已之下,选择投资香港的股市。
现在要是关内能放松一点金券和港币的兑换,那么才是真的血赚。”
“是吗?”伦以谅沉默了一下。
自己与这个家伙只有一面之缘,从安南收集来了宋代的文献之后返回,路过香港时住了两天,看了一下当地的情况。
结果万万没想到,遇到了他。
死皮赖脸的自称广南郡王世子,来请大明册封,正好看到了伦以谅,他也获批了香港使馆的准入证,准备入朝,希望结伴而行。
本来伦以谅想拒绝,但奈何这个家伙说,一切路上花销他承担。
于是,伦以谅直接在佛山镇登陆,回了一趟家,再带着他走漓江穿过灵渠到长沙武汉,一直来到了南京。
再从南京乘坐漕船北上,沿途风景尽揽,还毫不心疼的带他买土特产,促进地方经济。
还真别说,这一路走下来,看的越多,见得越多,阮汪心中全是对天朝上国的恐惧和向往。
大明是真的很大。
但大明是真的很可怕。
打个架都能茬出六七百全甲兵,不知道的还以为战争爆发了。
方才那一仗,从原本的混乱到指挥到位,于是令行禁止,根本就是在打阵战,这六七百人丢到安南去,已经足以当一郡军阀了!
而这批人,只是因为政见不合,而爆发争斗的读书人。
真要开战,那得是多少人?打得得多狠?
所以,阮汪想着看看伦以谅身后有没有大腿可以抱,但现在还不知道伦以谅背后的实力真假,只是打听到,伦氏与大明当朝梁次辅是师兄弟关系。
这个可就很亲了!
总之,不管真假,伦以谅马上就要述职,倒是看看他会混个什么官职吧。
要是混到礼部,那与之交好绝对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