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意识到危险。
朗月看着她思绪开始翻飞,像眼前这个就很好杀。
外头嚎得昏天黑地,厕所的位置在转角非常隐蔽,这里的工作人员朗月瞟过一眼了,都是男性,女卫生间几乎不会有人进来。
至于那些女性亲戚?
她们觉得恶心,坐个电梯上一楼,进到医院大厅的女卫生间不知道比这里干净多少。
——绝佳的抛尸场所!
只要拿走她身上的手机,把尸体放在隔间里上锁,三五天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朗月反手摸上后腰的皮带。
你看,连凶器都刚刚好。
最重要的是,怎么会有人怀疑一个刚刚亲历的父母双亡的小可怜会杀人呢?
我可以脱罪……
然后去弄死下一个。
她捏着鼻子走进卫生间,“你上完卫生间了吗?有个公/安/部/门的女的找你。”
朗月发出了烦躁的声音:“啧……”
指尖离开了后腰处的皮带。
来人转身出去,她兴许心底感觉到了一丝怪异,但是她着急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朗月看了一眼她的后颈,拿起了手机跟了上去……
——
朗月抱着遗像,看着他们将装有父母破碎尸体的黄袋子提起放进纸做的棺材里,再将那轻飘飘的棺材盖子盖上,才推进火化机。
多此一举……
反正还不是烧?
朗月嘴角勾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的身后亲戚们为了争给她的父母用哪个款式的骨灰盒,声浪都要掀了房顶!
朗月百无聊赖地拿出了手机,夏天遗体发臭腐烂得很快,完整的遗体都很难保存,更何况是两具残破的“东西”。
她来不及学会怎么将父母的骨头复位再买来工具将他们完美的缝起。
为什么要完美?
不完美的标本只会被废弃!
你们要是死在冬天就好了,冬天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
“你们别吵了!”公/安/部/门派来的人都被他们吵出了一丝戾气,“逝者女儿不是在这里吗?小姑娘,你来!帮你爸爸妈妈选个以后住的‘房子’。”
一个人吐了口唾沫在地,又用脚碾了碾,“她一个小姑娘,懂个屁。”
“诶!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啦?”另一个女的说,“人家成绩好着咧!马上就要是大学生啦!小姑娘,我跟你说,我儿子现在在XX打工,刚巧比你大一岁!他长得可俊了,又会挣钱,你俩出了三代血亲啦!回头等他放假回来你们两相看相看?”
“你这没了爹妈的,大姨人好的!你嫁到我们家我个做婆婆的绝对不欺负你~”
“玛德狗婆娘!嘴里放得什么屁?你他妈就看上人姑娘名下的两套房了是吧?!”
太吵了……
朗月低着头,手指抠着遗像边框的缝隙。
这里为什么没有刀?
妈妈,月月好想把他们都杀掉,划开皮,撕开肉,切断经,取出骨,缝上眼,缝上嘴,再……
眼睛怎么缝来着?
朗月又拿出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