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峰面目扭曲,我的妻、我的胞妹要承欢于他人的床榻怎会是荣誉?!
愤怒!
夹杂着难以名状的耻辱。
族老讶异,“看来在元界待久了,你的身上还是打上了他们的烙印。”
“这怎么行呢?”
木族人惊骇。
“这怎么行呢?”
木族人不允许他们的“英雄”身上有敌人的“毒”。
他们要拔毒。
他们要拔毒!
段千峰被按在了地上。
被他护着的,那个冷漠而麻木的女人被拖拽出来。
“刺啦——”
他们很急,他们要去除敌人下在他们的“英雄”身上的毒。
段千峰在努力挣扎。
“嘭——”
又被按倒在地。
那一抹熟悉的瓷白,成了雪地里唯一的暖色。
他只觉得浑身发冷,在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的时候,一切喧闹都在远去……
段千峰没再挣扎了,泪水从眼眶里溢出。
他们走了。
他趴在雪地里,“报应……”
他在雪地里哭嚎:“报应啊——”
他向自己的亲生女儿摇尾乞怜:“神女啊!救救你忠诚的信徒吧!”
神女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希望她是那棵树。
于是,她是那棵树。
“神女啊!”段千峰在段冰脚边一遍又一遍地虔诚叩首,“你救救爹爹跟娘亲吧!”
无神的眸子,一点一点地移动。
爹爹?
娘亲?
树也有爹娘么?
哦,大概是有的,不然让我从土里长出来的种子是哪里来的?
那……我的爹娘是树上开的花还是树本身呢?
小草说:[是花。]
树说:[是花蕊。]
段冰的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
可是……他们是人呐……
我又不是人。
他们怎么会冒认我的爹娘呢?
祭祀说:信徒是虔诚的,对神从不说谎的,是最忠心的。
他说谎了。
祭司告诉过我,说谎的人不是信徒。
而不是信徒的人……
杀。
“噗呲……”
段千峰看着胸口的粗枝满目惊骇,他的身体在变冷,鲜血裹着内脏的残片从口中涌出。
“对了……”他说,“你……不是我女儿……了,你……是树……神……”
[对,我是树。]
[就像它被命名为“松”一样。]
[我是树。]
[我被命名为“树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