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世家老头说贿赂中官无用,还会平白担上讨好阉人的坏名声。
吕乔心笑他们迂腐。就像狎妓一样,玩了不给钱,你敢说我嫖么!
不过拿这事比喻有些不恰当,因为有三年的风险,而且白嫖不道德。
吕乔这才想起自己和曹孟德数日狎妓好像还真未付账。
这怎么能行呢!原主一介武夫都知道用枪谱抵账。自己不能坏了嫖品啊。
当即将史阿招来,这史阿在五万禁军面前露了大脸,却好像郁郁寡欢的样子。什么毛病!
吕乔将此事讲了出来。史阿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那些妓女将几人的花费掏腰包补上了,连吕乔劈坏了的琴都照价陪了。
这搞得吕乔一脸尴尬。这不但是白嫖,还让众妓破财。
没有人想自甘堕落,谁不想在豪室深闺里吟诗作画,优哉游哉。不是简单一句好逸恶劳可以指责众妓。
更不用说在这百姓鬻儿卖女、易子而食的年代。能卖入青楼其实还是幸运的,穿华服而衣食无忧。不然最大的可能是成为釜中残骸。
史阿随后解释道,这些与吕乔玩乐过的妓。因吕乔名声鹊起,她们被世家豪商、公卿大臣们争相邀请,各各赚了盆满钵满。常感念吕乔恩德,希望能够再续前缘。
吕乔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有些心酸。他让军士取一箱黄金,托史阿平乱后分与众妓。
卢植本想发动攻城,试探广宗城的虚实。诸军集结正欲攻城。
那广宗城门大开。十五万黄巾蜂拥而出,列阵相拒,卢植谨慎的让大军暂缓攻城。
只见黄巾军在军阵中筑起高台,却是张粱在那高台上穿道袍舞剑挥符,大作法事。
吕乔看得连连皱眉,这货手艺有点回潮啊。也不见什么撒豆成兵的神奇道术。
而身旁的卢植一双老眼中光华闪动,吕乔暗笑老骨头没见过世面。
却听卢植兴奋的说道:“张角将死,广宗旦夕可破。”
突然黄巾中奔出千余黄巾骑士,向着北方急奔而去。
卢植指着那群骑士说道:“军师校尉,率骑追杀,此必是张角传于曲阳张宝部的军报。切莫走失一个。若让张宝策应广宗黄巾,则平添变数。”
吕乔率骑兵追着那千骑黄巾而去,张粱军居然又缩回广宗城。好像只是为了给那千骑打掩护。可惜被卢植看破。
六千精骑对黄巾千骑毫无难度。只是这些黄巾骑士见有追兵,居然一哄而散,像着各方奔逃。
吕乔一阵头疼,大军也跟着散开追杀。他射杀一黄巾骑士,却没有找到所谓的军报。
有被生擒的,但见逃脱无望。居然咬破口中蜡丸,自尽而亡。
这是一千个人肉信使啊。哪怕以禁军数量优势,在这冀州的平原之地,想杀尽这些黄巾信使,几乎没有可能。
只有尽人事,听天命。整整两天都在追杀这些黄巾骑士。禁军们腰悬九百多人头,还是跑了十几个,吕乔不得不收兵。
清晨,长水刚回大营。吕乔却敏锐的发现营中气氛不对。
正要询问,却见副帅宗元偷偷跑过来低声说道:“你怎么才回来。昨夜卢帅被朝廷使者以作战不力为由,缴了虎符。大军已经被董卓和他的亲兵接管。天未亮,就卢帅就被囚车押送入雒。”
吕乔双目圆睁,果如那些被掠的世家老头所说。左丰之言无足轻重,是朝廷诸人想换帅。
随即寻着车印,追上朝廷押送的队伍。
吕乔寒着脸下马,来到囚车前,看见眼前的情景。眼睛瞬间通红,怒发冲冠。
虽已经七月,但清晨依旧湿冷。
卢植一席单衣,须发全白,散乱不堪。面颊消瘦如干瘪的骷髅,睡梦中眉头依然皱起。
修长却干瘦的双臂本能的抱住肩膀。高大的身躯佝偻,蜷缩在囚车一角。形同败犬!
吕乔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暴虐之气冲天而起。
张辽、张合、曹性及一众骑士红色眼将朝廷众人缴械拿下。
卢植惊醒,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茫然的打量四周。
当与吕乔通红的眼睛对上时,卢植背脊猛然挺直,软弱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