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仇恨地瞪着他，用力呕出喉咙中的血块，“你，你，你不得好死，容向晚，你就活该成为被分食的肉块，你就是牲畜，最下贱的东西，听着别人对你的赞扬感觉怎么样？你就是死了才有价值，你这个杀父杀母的怪物，你不是人！”

他越说越顺，越喊声音越大，他脸上闪现着诡异的红润，带着诅咒，带着憎恶，带着浓稠的恶意赤裸裸的想要用丑恶将容血包裹。

“啊，你怎么能那么说。”容血皱着眉看他，表情像一个被熊孩子冒犯的大人。

“哈哈哈哈，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你抵抗不了你悲哀的命运，你......”男人的怪笑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神色恍惚，听不出容血口中的阴阳怪气，但他能看到。

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手指随意的上下摆动，仿佛弹奏着诡秘的乐章，丝丝血液飘散在空中，散了男人一身，几息间五个手指的关节成为白森森的骨头出现在半空。

霎那间，树上的乌鸦张开了翅膀，啄破他的眼皮，叼走他饱满圆润的眼珠，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血洞，供后者吸吮享用。

身后的蛇形怪物盘旋着扑了过来，它的牙尖还挂着男人的腿，一荡一荡的晃着。

怪物们在血雾中狂欢，吸食令它们心神驰往的畅快。

“他们生出来的血和肉已经要回去了，现在活着的是容血哦。”容血笑眯眯地提醒他这个事实。

“人们总是这样，用攻击别人的方式来掩盖自己的卑劣，却不知道那也是他们卑劣的一种形式，同种表达，本质上都是他们，恶心的东西。”

容血的脸似乎更加苍白了，几乎透出皮肤下血管的颜色。

他脸上挂着疯癫的笑容，欣赏着进食，嗅着鼻尖的腥味，他慢吞吞地把骨化的手指凑近眼睛看，“真漂亮，你们，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得到你们。”

他亲了亲自己每个骨节，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掰掉。

“好疼。”他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有些享受地觉得这项技术应该推广，疲惫的人们应该享受这样尊贵的待遇。

“啊啊啊啊……额啊啊啊……”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慢慢失去生命的体征。

容血抖了抖衣袍，十个手指节随意地扔在地上，地面上突然涌动出各种怪物，一个接一个，一个挨着一个，出现在他身边，脚下，片刻就围堵不通。

男人死了，风之团灭亡了。

容血低头数了数，第一遍十数完的时候他的手指头像胡萝卜一样扑扑扑地冒了出来，他没关心，凭着记忆把过往的笑脸和惨烈的死状一一对应，“好了好了，死光光了，一个都没有了。”

容血一脚踩死几只不长眼钻到他脚下的怪物，癫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不是喜欢我的血肉，在我的赏赐中死去，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他又突然没了表情，癫狂到神经的疯狂一点点收敛，他冷漠地转头四周看了一遍，眼中有片刻空茫，很快，他重新获得了神采。

他手指在自己下唇点了点，思索着道：“啊，我的魅力真大，这就是万人迷吧，被所有人爱着可真困扰啊，能够回应每一个人渴望，给予他们拥有我的机会，我可真善良。”

“大善人。”他又强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