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些东西，往教学楼后面走去。

早晨明烈的阳光被挡在拐角，转过身往里走，雾都厚重许多，蒙着一层模糊的滤镜，偶尔有扑棱着翅膀飞过的乌鸦。

容血买了一把伞，黑色的伞面撑起在头顶，遮住伞下的两个人。

“让我挤挤。”容向晚揽住了他的肩。

容血侧眸看他，好笑地看着他嫌弃地龇牙咧嘴地把自己往伞下挤，“这么嫌弃吗？”

“鸟诶，一堆鸟诶，在我头上飞来飞去。”容向晚郑重其事地点头，“太可怕了。”

万一在他们头顶拉屎呢？这鸟太不自重了。

青天白日的。

越往里走，雾气越重，道路只能看清脚下的方寸距离，黑色的影子出现在每一个角落，一双双红色的眼珠子注视着他们，索性它们还懂得廉耻，伞面现在还是干净的。

雾骤然稀薄，眼前场景豁然开朗，容血皱眉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知道他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

教学楼后的小树林里，一缕阳光从外界洒下点点片片，照在在座的各位平和宁静的脸上。

桌子和椅子摆放整齐，每一具骷髅都双手并齐，抬头面对正前方，一具无头骷髅站立着手扬起在半空中，像是在讲课，学生们扬起在阳光中的笑脸，也可能是其他的脸，毕竟没有皮肉包裹一具具骷髅两眼空空，看不出什么情绪。

大概是平和的，毕竟有阳光。

吖——吖——吖——

乌鸦叫声打破了这片刻凝滞，咔嚓，一个骷髅转过脑袋，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是个男声，“上课时间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你不想学习吗？”

咔嚓咔嚓，第二个第三个脑袋转了过来，“不学习，你们违反了校规，是坏孩子。”

“坏孩子应该受到惩罚，你们违反了校规。”

“校规，校规......惩罚，惩罚......”

……

骷髅们狰狞地要站起来，容向晚没等他们完成进化，转身拉着容血就开跑。

容血伸手一捋，把伞合起来，转身的同时，用伞尖对准了一直站着的无头骷髅，咻一下飞了出去，直接从胸腔穿过，戳断了脊柱。

鹤立鸡群的，一看就不对，人家都有头，咋你就没有。

容血没打算跟他们硬刚，一群骨头，完美地将他的技能克制了，全凭本身的力量的话，毫不夸张地说，最多五秒，他就死了。

“快回来！站住！不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