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脸骄傲,脸颊上有种回光返照的明亮光彩。
“什么是红果?”这个词还从来没有听到,难不成是没有发现的线索?有人提出疑问。
村长笑的满面慈祥,“红果是一个家庭的延续,只有性别相同的两个人组建成一个完美的家庭,才能种出一个完美的孩子。”
“什么?”有一个人的反应很大,甚至在诡异的环境中做了挑头的,他满脸厌恶,“你是说这是一个同性恋村?妈的,有病是不是,怪不得看你们这么脏,原来是搞这个的?”
他骂骂咧咧说了一堆难听话,各种人体器官拆分组合,翻来覆去的说,来回颠倒的骂。
世界上总有一种人,站在宣判的顶端,对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他们是有共通之处的,无视自身的问题,对别人身上的事情像自己生命一样看重,无知又可笑。
踩在别人身上的每一脚都将以同样的力道踩向他们自己的灵魂,往泥污里,往肮脏里,以为上了天堂,实则早已堕落无尽地狱。
男人是激进的同性恋厌恶者,同性恋就是艾滋病,就是乱搞,他在网上发表各种言论,看见有同性恋克服困难,让朋友和父母都接受了他的性向时他勃然大怒,谩骂着只想让他们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在关于恋爱性别的求助帖子上疯狂回复,成功让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自杀多次,直接患上抑郁症。
他开心极了,我多伟大啊,我在为这个世界清理罪孽。
他的话从口中说出,完全不用动脑子,那些话他已经说了很多遍,“同性恋能干嘛,那是违反了法理伦常的,不能生育下一代的,我当然觉得他们都该去……”
村长打断了他,“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男人喋喋不休的嘴停住了,“什,什么?”
村长看白吃一样看他一眼,“异性恋才不能生孩子呢,这是法理伦常,男人喜欢女人才是有病,不能生孩子有什么价值,生出来不如直接去死,你刚刚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女人吗?你是异性恋吗?”
男人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他想说是,他喜欢女人,才不是他谩骂无数遍的那些肮脏的东西,但他看见了村长的眼神,正笑着期待他的回答,看他的目光里很垂涎,像是看见一块食物。
他不敢了,他露出一个苦着脸的笑,勉强地说,“我不喜欢女人,我是同性恋。”
那些谩骂,那些他曾经说过的恶毒的诅咒,一瞬间像是化成实质砸在他头上,他呼吸困难,胸口发闷。
他错了吗?
不,才没有,权宜之计,权宜之计,他才和这些恶心的人不一样。
他很干净,他很正常,他才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