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路吗?”文渊卓从愣住的枯手里抽出手,三条帕子涂满了洗洁剂,他认真地擦着手。
枯冷冷地扫视他,视线定在文渊桌耳垂后一粒红色的小痣,他抬手想要碰,文渊卓没有回头,躲开了。
枯对他很有兴趣,“不能碰吗?”
文渊卓把帕子分给他一张,枯接过后认认真真地把手擦干净,递过去,停在文渊卓手边,“干净了吗?”
文渊卓点头,“干净了。”
他心想这小孩神经错乱了吗?这么乖做什么?
枯捏了他耳垂一下,随后疯狂揉搓。
文渊卓:“……”
话收回。
看着他们走远离开,容血靠在容向晚身上懒懒地看着,脚下地面重新变的平整。
容向晚侧眸看了一眼,明明知道容血摔不了,还是抬起胳膊微微揽着人。
“走吧,阿晚,这个地方空气不太好。”容血往大路走,脚下的腥湿味很重。
容向晚点头,听话地跟着他走。
地面突然震动,有撕裂的破碎声音,天边露出一点亮光,随后不断蔓延如同一点火星,吞噬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有些人,被逼急了。”容血只往前走,没有回头看,待到了一块平坦地面时,他回头,周围情景早已发生变化,破败的宅子墙面早已腐化,杂草三米高,有一个个浑身散发着尸臭的尸体麻木地走在杂草中,女人是唯一的亮色。
林小姐身穿大红嫁衣,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周围的尸体等他们到了附近齐齐跪在地上,碰碰碰地磕头,脑袋砸在地上,有碎肉沫子往四周飞溅。
“你们。”林小姐尖声呵道:“毁了我的像。”
容血摇头,“诶,有吗?”
林小姐冷笑一声,“你用命来赔吧。”
“村子里的人早死了,被你用香吊着气,留存百年或千年,真是,好大的仇啊。”容血感叹。
林小姐握紧了身边人的手,“他们乐意过这样的生活,我便让他们一直过下去,我说了,生病的是他们,那就一直病下去吧。”
她不愈多说,抬手间,一群尸体走出,头顶有人面,是从生前扒下来的。
“啊啊啊啊!”远处传来尖叫,祠堂的人看见天亮了,小心翼翼一推门,跟路过的尸体来了个面对面。